“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儘管渾身酸痛,甚至還發著低燒,可霍恩依舊保持了一定的理智。
經過這段時間的種種折磨,他彆的技能沒有什麼長進,隻有在保持冷靜這個方麵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聖孫子老爺,咱們這是去開會。”一個尖鼻子的男子掛著勉強的笑容,在前麵引路和解釋。
“還沒來得及介紹,我是您的侍從官,格蘭普文。”
“開會,開什麼會?”霍恩咳嗽著,用沙啞的嗓子問道。
“您到了就知道了。”
就這樣,霍恩被兩名壯漢夾著,腳不點地地穿過了修道院的磚石長廊,玫瑰花園和葡萄園,踏過了螺旋形的階梯,來到了古拉格修道院的院牆門樓上。
此刻的門樓上,用木質框架搭出了一個小棚子。
棚子四周圍著白布,上不封頂,陰白的天光能照亮現場每個人的臉。
在棚子中間,擺著一張圓桌,圓桌上則放著一個火盆。
這大秋天的,放火盆做什麼?
這裡有十來個人,但明顯地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一個紅胡子為首,他們大多麵容凶惡,穿著皺巴巴臟兮兮的貴族禮服。
另一派則以一個穿著皮革鬥篷的中年人為主,霍恩先前見過,好像是叫馬德蘭的。
他身後隻有三五人,大多隻穿著麻布袍子,但漿洗得非常乾淨。
“在這裡開會?”霍恩疑惑地問道。
“歡迎您,天選聖孫子殿下,請容許我做一個自我介紹——我是您忠實的仆人,湯利·莫德爾。”
行了一個標準的撫胸禮,湯利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行宮簡陋,讓您忍受,實在是我的過錯。”
“咳咳,我有病在身,受不得風寒,如果有事,還是儘快說吧。”霍恩假裝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虛弱的姿態。
“遵命,大人。”湯利微笑上前,扶著霍恩到火盆前坐下,自己則站在霍恩身側。
“今天,我請諸位來,便是要見證一件事,那就是——選舉教皇。”
“咳咳咳咳。”屁股剛挨到座椅的霍恩差點原地跳了起來,選教皇,你們這幾個人選什麼教皇?怎麼敢的?
一股沒來由的慌亂爬上了霍恩的腦門,他的額頭滲出了不少虛汗。
“你們可能要問,咱們的教皇強尼八世雖然老邁,可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選教皇呢?”奇爾維斯接話道,隨即他話鋒一轉向著格蘭普文問道,“伱知道嗎?”
咽了一口口水,格蘭普文沒有選擇,隻得按照原先的台詞大聲道:“因為聖父見教皇不稱職,所以降下洪水警告,不然,聖孫子為何會降世?還是在洪水中降世?
所以,我提議,依照古老的教會選舉法以及《福音書》中所說,由神的選民選出牧羊人的法律,由咱們來選出新一任的教皇。”
“那這個人選應該是誰呢?”湯利一唱一和地問道。
“我提議,由咱們天選者,神之眼,偉大而高貴的聖孫子,霍恩殿下來擔任。”
“什麼?”馬德蘭原先還是一臉迷茫,到這卻徹底明白了這群人的用意。
他們居然想自己選出一個教皇?
“這好像不太合規矩吧?”馬德蘭連忙上前,低聲問道。
湯利則大大方方地說道:“事急從權,再說了,你的老師,胡安諾不是說,要讓千河穀人自己治理千河穀,要放開對千河穀人的限製,要讓千河穀人也能當主教嗎?
我們現在直接弄出一個千河穀人的教皇,難道不是對你老師巨大的支持嗎?”
馬德蘭並非一個能言善辯的人,被湯利一番搶白,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
“不行,我雖然是聖孫子,可我有罪在身,怎麼能當教皇呢?”
“當教皇便是要替所有人承擔罪,您作為聖孫子,本來就是應該百病不侵的,您生了這麼嚴重的病,不就是因為替我們贖病了嗎?”
“不不不不……”霍恩坐在那裡連連擺手,“我**凡胎,隻是自己生病了。”
搞什麼啊?教皇?瘋了嗎?
天選者就一定得當教皇嗎?人家的本意難道不是天選者一步步在教會中高升,慢慢當上教皇嗎?
你們自己選的教皇人家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