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銃手們的護衛下,霍恩騎上戰馬,又一次踏上了貞德堡的土地。
陰雲仍舊籠罩在貞德堡上空,可昨日的激烈的爭吵打鬥場麵仿佛消失不見。
戴著麵紗小帽的淑女在街道上行走,身穿蓬袖夾襖的公證人握著紙卷在街邊散步,工匠師傅在腋下卷起皮革包著的工具,朝著自家作坊走去。
而運河對岸的勞工們則收撿起破碎的家,用破布把門上的洞遮住,重新戴上無邊的氈帽,把袖子捋起,提起了裝滿廢水的木桶。
如果不是街上的乞丐比之前更多,地上還有著未洗淨的血跡和沒拆卸的柵欄土堆,霍恩甚至會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身穿罩衫的軍士的帶領下,霍恩一行人走過了吱吱作響的吊橋。
“喝過啊,怎麼了?”
“啊對對對,我最近的確在考慮這個。”達內連忙點頭,但他為難地問道,“這樣是不是太過火了?不會把教會惹毛了嗎?”
視線在紙上來回掃視,達內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他的雙手甚至都顫抖起來。
霍恩自顧自地在軟麵椅上坐下,從窗戶向外看去,剛好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原野和層層迭迭的房屋。
和茜茜說的倒是一樣,他確實是個禿頭,隻有鬢角與後腦勺還有零零散散的頭發。
將馬匹交由仆從牽去馬廄,霍恩終於來到了這座他死活進不去的城堡之內。
“我當然有證據。”霍恩盯著達內,“但我暫時不能給你,達內公爵,我找你是來談條件的。”
在仆從的引導下,霍恩上了二樓,來到了一間候客室,候客室裡靠著拱形窗有一張硬木圓幾,兩邊各放了一把織錦緞坐墊的軟麵扶手椅。
霍恩皺起眉,根據之前的形象和手段,他還以為公爵是個軟中帶硬的人,這怎麼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副慫包模樣。
沒在候客室裡枯坐多久,霍恩久聞大名的達內公爵終於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知道您想要借我的名頭起義,但我是不會留在貞德堡的。”霍恩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所欠缺的,不過是一份能夠鼓動農夫們站起來對抗教會的正當理由,我說的對嗎?”
當遇到外敵時,吊橋就是第一道防線,鑲鐵杉木門就是第二道防線,鐵柵門就是第三道防線。
“哎呀……”苦著臉,達內下意識拿起葡萄酒金杯,放到嘴邊,沒喝呢,又放了回去,“這事,我得想想……”
難不成是我理解錯了,但霍恩還是繼續說道:
“第一,我是不會待在千河穀的,為了防止您太過熱情,把我留在您這,所以證據會在我離開前給你,在那之前,我頂多給您一些證據的副本。
達內跌坐在椅子上,避瘟神一般扔開了那張紙:“您有證據嗎?您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這,可是,那可是……”
“那是用人血肉做的。”
“噗——”
望著坐下的公爵,他抬頭問道:“您喝過藍血葡萄酒嗎?”
霍恩本因為外麵已經蠻冷了,但沒想到的是,公爵大人的城堡居然還要冷上兩分。
第三,在我不在的期間,你要保證我老營的衣食供應,大約一到兩年後,我會來接他們。”
當經過城門洞時,霍恩抬頭,還能看見尖刺狀的鐵柵門底。
“條件?什麼條件?”達內從震驚中緩過來,他明顯有些茫然。
可神話傳說中是千河穀人自己造的孽,無法苛責彆人,隻能埋怨自己。
達內口中的葡萄酒瞬間噴了出去。
“那您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嗎?”
沒有說話,霍恩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迭的紙,遞給了達內。
“隻要這是真事,我當然可以答應你。”一口答應了霍恩的條件,達內站起身,又突然坐了下來,“你覺得,這份證據真的能鼓動農夫們?”
“您到底在怕什麼?”霍恩站起身,揮手驅散惱人的熏香氣味,“您名聲在外,有錢,有強悍的秘密軍隊,還有家族殘部的超凡騎士。
螞蟻般的人群正在逐漸變冷的秋風中蹣跚前行。
“可您難道不怕教會對您下手嗎?當你被教會指控反叛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想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