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兩名獸化人劫匪,居然帶著他走入了那鳥籠之中。
觸目所及,死傷者都是鳥籠的守衛,地上一排排的都是守衛的屍體。
出乎洛朗意料的是,鳥籠中的女子沒有遭受任何虐待,她們披著大衣坐在一邊,還有專門的牧師在安撫。
這鳥籠內,有專門的軍士在維持秩序和默默地靠在牆壁上休息,他們穿著銀亮的胸甲,整齊劃一的黑紅色大衣。
這是土匪嗎?
沒等洛朗想明白,他居然在巡邏的黑衣軍士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朱爾丹,街頭賣布的那個小販,他穿著黑色大衣,比之前精神和強壯了不少。
“唔唔唔——”洛朗瞬間明白過來,這就是救世軍,救世軍打過來了。
不斷掙紮的洛朗引起了身為師隊長的朱爾丹的注意,他好奇地走上前,才驚喜地喊道:“洛朗?是你嗎洛朗?”
在口中的破布被摘掉之後,洛朗的第一句話脫口而出:“我知道克萊昂特在哪兒!”
克萊昂特將黃油蜜酒灌入口中,醉醺醺地將骰子丟到桌麵,得意地看著那幾個賭徒哀嚎。
哪怕是喝多了,他仍舊能完美地控製住骰子。
“含金量,這就是七榆樹鎮賭神的含金量,你們的骰子有沒有這樣的含金量啊?”
大笑聲中,克萊昂特將桌子上的籌碼一一攏到胸前。
在外奔波了那麼久,克萊昂特總算是過上了一段時間還算安逸的生活。
自從孔岱親王和巴尼福斯結成口頭同盟後,他便和克萊昂特欠債的王室代理人說情,延長了克萊昂特的還款時間。
這無疑給了他更多的時間去轉圜,可這畢竟隻是延長,克萊昂特還得還債。
馬約鎮不算富庶,可如果會撈的話,能填補好大一塊利息。
他一開始隻是想用小賭場徐徐圖之,畢竟要照顧墨莉雅提大公的麵子。
可最近他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說墨莉雅提大公居然打著反教會**的旗幟起義了。
好好好,這年輕人,這麼玩是吧?
克萊昂特差點笑暈過去,當天他就加大了力度,順帶開起了“鳥籠”。
想到這,他一腳踹翻了正在整理少得可憐的籌碼的洛朗父親:“誒,你兒子呢?跑了?”
扶著座椅爬起,洛朗的父親半跪在地上,膽怯而討好地說道:“他哪兒有那個膽子,說不定是被郊狼啃了,您要是急了,我去給您找。”
“得了得了。”擺擺手,克萊昂特打了個哈欠,“我去撒泡尿,你們自己玩著吧,不用管我。”
走出了小屋,被帶著幾分寒冷的春風拂過臉龐,他的酒稍微清醒了一些。
“鳶尾花,鳶尾花,鳶鳶尾尾又花花。”
“故鄉的鳶尾花開了,我的小男孩長成了大胖砸……”
繞到小屋的後麵,哼著家鄉的低俗小調,他痛快地解開了褲子,開閘放水。
耳畔傳開鳥雀的鳴叫,營地中則是嗚咽的狗叫聲,夜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好安靜啊。
克萊昂特哼著小調的聲音戛然而止,多年來的戰場經驗讓他汗毛直立。
全身動作停止一瞬,他把剩下三分之一的尿強行憋了回去,手忙腳亂提起了褲子,扶著牆壁跑到了屋子前。
“喂,都出來,快去崗哨那邊看看——”
“克萊昂特大人,您說什麼?”
“我是說——”
“嗖——”
克萊昂特先是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腦袋邊飛過,直到那東西飛過去,他才後知後覺地猛地縮了一下脖子。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臉頰流下,酥麻的痛感從腦袋一側傳來。
他下意識地去摸右側的耳朵,卻摸了個空,他的耳朵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連一刻都來不及為失去的耳朵哀悼,克萊昂特轉身朝後跑去。
“敵襲!快,吹號,吹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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