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貞德堡。
淡金色的陽光穿過飄揚的救世旗,為教堂的剪影鑲上晨曦的金邊。
被市政廳和貞德堡教堂所包圍的廣場上,是穿著各式亞麻、呢絨和絲綢服裝的民意代表。
市民代表們抖著八字胡,混亂地聚集在一起,吵吵嚷嚷地從街邊的販子手中購買黃油和烤麥餅。
留著打結胡須的勞工和農民代表們,僅僅隻是食用了旅館免費提供的黑麵包和清水,呆滯地縮在牆邊。
鎮長和富商們聚集在一起,大清早地就拿著黃油薑汁啤酒,向灰爐鎮以及馬約鎮的鎮長低聲請教。
帶著幾分暖意的冷風吹過,酒氣撲在引路的低級僧侶的臉上,他們羨慕地抽了抽鼻子,繼續引導著民意代表們落座。
此刻的勝利廣場上,擠滿了從外地趕來的民意代表。
這個城市廣場原先叫做克勞斯廣場,但經過元老院一致決定,為紀念貞德堡血戰,將其改名為勝利廣場。
這一次的貞德堡信民大會,就是在勝利廣場上召開。
來到這裡參會的民意代表數量有足足人,市政廳裡是擠不下去的,隻能安排在勝利廣場了。
勝利廣場中央的處刑台已被拆除,換成了大小的木台,方便霍恩的演說。
隻是儘管洗過多遍,那股子血腥氣卻仍在空氣中彌漫。
這一周多的時間裡,霍恩的確沒有每天處死上百個貴族,但一天內處死十幾二十個還是有的。
根據會計小隊的統計,霍恩這七天用魔鬼罪處死了名封建貴族和宗教貴族,以幫助魔鬼罪扣押了0名僧侶、仆從、騎士管家等。
如果算上戰爭以及清算途中殺死的本地貴族,貞德堡擊殺王霍恩乾掉了總計名貴族。
這個貴族隻占總人口的0.%,卻占據了整個庫什領近半的土地。
救世軍的行為是起義,是造反,本質就是暴力活動。
不流血,不用暴力,不從既得利益者手中剝奪他們的財富,是無法延續政權生存的。
霍恩政策的本質就是砍上,扶中,補下。
在目前外部環境和內部條件下,扶中是教皇國能否站穩腳跟的關鍵步驟。
一排排長桌環成一個圈,將演說木台團團包圍,野貓蹲伏在桌子下,追著鳥雀亂轉。
跟著侍者和低級僧侶的引導,格羅西恩像隻無頭蒼蠅般於人群中亂轉,直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這裡!”
格羅西恩一眼就看見了表哥,他提前來到了會場,替自己的表弟占了一個位置。
格羅西恩的表哥是貞德堡附近莊園的人,對貞德堡很熟悉,所以能提前到場。
由於來得早,他倆的位置還算靠前的,至少能看清霍恩的臉。
像那些位置安排比較靠後的,經格羅西恩估計,恐怕距離木台有0米遠,估計什麼都聽不到。
晚來的其他民意代表就不得不坐在這最外圍的位置。
他們有的罵罵咧咧抱怨聽不清,有的則樂得清閒甚至打起盹來。
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格羅西恩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
尤其是台上穿著呢絨長袍的神甫們,他們站在木台的四角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做什麼。
格羅西恩低聲問道:“表哥,那幾個神甫是乾什麼的?”
“那個叫自然神甫,會使用拜聖父修會特有的賜福神術,等會你看就知道了,很神奇的。”
格羅西恩沒等多久,就等來了霍恩。
他穿著樸素的半披肩教士袍,手中拿著一本小冊子,閒庭信步般走上了木台。
在一人高的斜麵抄寫台旁站定,霍恩將手中的小冊子放到了抄寫台上。
“肅靜!”
在場的黑帽軍們舉銃對空發射石子,尖嘯的聲音讓原先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畢竟他們很多都是見過聖銃騎兵和騎士們交戰的,見識過發條銃的威力。
此時,四名神甫同時舉起手臂,手掌呈半月形相對,放在臉邊。
“諸位……”
霍恩一開口,格羅西恩就愣住了,因為這聲音就仿佛是在他耳邊說話一般。
這也太神奇了!格羅西恩瞪大了眼睛,這就是那個幾個神甫的神術嗎?
木台上,經過簡單開場白和自我介紹後,霍恩便直入正題。
“我知道各位心裡肯定惶恐,不知道我們叫你們來是為了什麼?
但請不要慌張,我們沒有惡意,相比於貴族和主教,我們才是站在你們那邊的。
我們的敵人是千河穀的教會和貴族,與你們無關,除非你們與他們有什麼牽扯。”
當霍恩說完這段話後,能夠明顯感覺到台下大多數人都鬆了一口氣,但一小部分人卻更緊張了。
沒去管下麵的人什麼表現,霍恩向在場的人科普起救世軍的由來。
主要內容就是霍恩從小就很虔誠,被聖父聖主選中,默默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