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爾溫這個人啊,相貌平平還有點醜,可辦事卻是挺靠譜的,讓他佯敗,你看看,就跟真敗了一樣。”
澤拉肯觀察著尼德薩爾的表情,試探著說道。
“哼,打勝仗不會,裝敗仗倒擅長……叛軍向前推進了嗎?”
“推進了。”
“那就夠了。”
坐在狂風堡城堡的露台上,尼德薩爾擼自己的大沙雕,並沒有去仔細觀察。
假如他仔細觀瞧,就會發現——
騎士們的盔甲在逃跑中被撞鬆,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
有的頭盔已經歪斜,有的甚至把盔甲全部丟掉,隻剩自己一個人跑回來。
布滿裂痕的長劍插在了地中,反射著夕陽的餘暉。
他們的旗幟不再飄揚,而是被卷成了一團,無力地垂在旗杆上。
營地的一角,幾個騎士圍坐在篝火旁,他們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汗水,手中的酒杯在顫抖。
酒水灑在了盔甲上,發出嘶嘶的聲響。
他們的對話斷斷續續,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尷尬的笑聲。
這哪兒是裝敗了,這分明就是真敗了。
尼德薩爾卻沒仔細看,更覺得沒必要仔細看。
隻要效果是對的,管他中間發生了什麼。
引誘叛軍推進,隻是尼德薩爾計劃的第一步。
與伯奧略不同,尼德薩爾並非傳統莊園貴族出身,所以他反而沒有帝國敕令騎士們不知所謂的傲氣。
尼德薩爾信奉一句格言“獅子搏兔,亦付全力。”。
況且這隻兔子還車翻了連尼德薩爾都相當忌憚的敕令連。
所以尼德薩爾短短五天內召見了上百名和救世軍交戰過的騎士,詢問他們的意見。
儘管對救世軍還是不甚了解,可起碼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尼德薩爾的目光看到桌子上廢棄的發條銃,手指輕輕拂過。
根據那些騎士們的說法,這種長管武器就是救世軍百戰百勝的原因所在。
一些騎士管這些武器叫雷電棒棒,可尼德薩爾知道那隻是平民的誤稱。
根據貞德堡那邊的老鼠傳來的情報,這種武器真正的名字叫做發條銃。
這種發條銃的射程大概是百步,能輕易破開甲胄,他猜測大概率是利用了什麼煉金反應或者特殊的魔法。
對於這種煉金或魔法武器,尼德薩爾並不陌生。
他甚至自己就有一個控製沙雕的煉金雕哨。
不過和其他魔法不一樣的是,它們既可以密集施法,還可以快速施法。
施展魔法是會互相乾擾的,一名魔法師施法的時候,身周半徑兩米內最好都不要有另一名魔法師在施法。
發條銃居然完全沒有限製,乾淨又簡潔。
這麼好用的武器,尼德薩爾很願意給自己也來一套。
對於這個沙漠出身的黑漢子來說,沒有那麼多禁忌和彎彎繞繞,什麼好用用什麼。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屢屢得不到升遷吧。
畢竟教會內部向來是程序導向,而不是結果導向。
“這些武器仿製得怎麼樣了?”尼德薩爾手臂向前一送,沙雕展翅飛起,對著田間勞作的農民們俯衝而去。
為了破解發條銃的優勢,尼德薩爾弄來了不少能工巧匠試圖進行仿製。
“還沒有……”
“啊——我的眼睛,他把我的眼睛叼走了。”
“滾開滾開,彆啄我帕帕!”
“薩妮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