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破空聲和慘叫聲飄揚在陰雲之下。
代表著小池城的河狸旗幟折斷在地上,黑煙漫天,戰馬側著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鳴。
破碎的盾牌,爆裂的騎矛,地上躺了數百屍體和哀嚎的傷兵,亮眼的鮮血在地麵彙集成河流,流入萊西河之中。
或許是因為先前米紮姆的命令起了效果,戰場上的煙氣消散了不少。
這讓在場的民兵和救世軍步兵們能夠更加絕望地看清那些可怕的巨獸。
身披重甲的超凡騎士們組成數十騎隊,手中長劍輪轉,在戰場上來回馳騁,追逐著那些逃亡的小池城民兵。
在不遠處,一百名敕令騎士和他們的侍從騎士們正在整理隊形,黑煙拂過身軀,戰馬打著暴躁的響鼻。
靠在一棵樹下,科倫男爵的臉色因失色變得慘白,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絕望地注視血人一般的伶牙騎士阿爾曼。
人們知道阿爾曼的封號伶牙,是因為他擅長哄女人。
可從未想過,封號隻會賜給最強大的騎士,而不是因為他會哄女人。
在伶牙騎士的帶領下,小池城的軍隊一觸即潰,在科倫的絕望的怒吼聲中作鳥獸散。
感覺到大地在震顫,失血過多的科倫勉強扭過頭,卻看見一隊霍塔姆郡的騎士衝過一群還有士氣勉強結陣的民兵。
鐵組成的浪潮瞬間將民兵們衝得七歪八倒,後續的騎士們揮舞長劍對著這些民兵劈砍下去。
站立的民兵接二連三地被砍翻,睜著蒼白的眼睛,重重摔在地上。
“該死的,你們這群活初生!”
科倫勉強支撐起身體,卻差點撕裂大腿上的傷口,他咬著牙,抓起石頭砸向從眼前飛掠而過的騎士們。
石頭從馬蹄邊彈跳而過,騎士們的笑聲則砸在了科倫身上,反將他差點砸倒在地。
可科倫連追上去怒罵都做不到。
他的大腿被一杆騎槍刺穿,整個人都被釘在了路旁的櫸樹樹根上
對他刺出騎槍的敕令騎士,似乎是注意到了科倫佩戴的翎羽和垂纓,為了俘虜才並沒有下死手。
但科倫寧願他下死手,如果落到教會手中,還不知道會有多可怕的懲罰。
可作為虔誠信徒,他又不能違背教義自殺,況且他沒有那個膽子。
科倫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那最後堅守的黑帽軍身上。
隻有這支軍團仍舊保留著組織,在小池城雇傭騎士的幫助下,硬生生扛住了兩撥霍塔姆郡騎士的衝擊。
逼得這些騎士隻敢去追擊那些民兵,而不是繼續衝擊這方陣。
在逃兵遍地的戰場上,黑帽軍的兩個軍團沒有呆板地仍舊組成橫陣,而是疊在一起,組成了他們更加熟悉的大方陣。
和動輒00的大方陣不同,黑帽軍的這兩個軍團隻不過是0x0的方陣。
黑煙中的方陣長戟斧槍林立,像一隻刺蝟一般,不管是霍塔姆郡的超凡騎士從哪個方向襲來,他們都能瞬間調整站姿和長槍指向。
和米紮姆率領的衛兵相比,他們才更像是正規版的鄧賈爾方陣。
能做到這種地步,倒也正常。
這些黑帽軍雖然是新兵,但和霍恩當初那批純新兵不同,他們是重訓兵,先前就是披甲軍士或精銳守夜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