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隻是暫時地聯合,而後迎來救世軍,聖孫義軍解散後再加入救世軍,那先前的協議自然是可以作廢的。”安德烈繼續勸說道。
雖然他是常務副教皇,可真正有著決定權的人還是瓦倫泰勒。
安德烈雖然同樣有一批擁躉,可在有著聖孫和名望加持的瓦倫泰勒麵前還是不夠看。
“我知道。”瓦倫泰勒仍舊是不鹹不淡的一句。
安德烈猛地停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麵上第一次這樣凝重和嚴肅:“你不能逃避了,得給一個準話。”
瓦倫泰勒沒有回頭,在一陣沉默後,他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我不相信這些貴族,再也不信了……”
瓦倫泰勒出生於莊園管家世家,他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莊園的管家。
他的父親和哥哥曾經擔任莊園管家,甚至在新元節的宴會被允許有上桌吃飯的權利。
哥哥死後,他繼承管家的位置,不管是分配土地還是管理農夫,還是販賣與購買餘糧,都是儘職儘責。
在周邊的諸多騎士莊園中,他管理的莊園,永遠是收成最好的。
他本來會作為一個普通的管家過一輩子,直到他從過往的商人們口中得知了藍血孤兒的事情。
然後瓦倫泰勒終於明白了死去哥哥留下來的那本暗賬裡,到底賣的是什麼。
“那些貴族偷走了我的獨子,我哥哥的獨子與女兒,將我的家族絕嗣,然後將我骨肉的血釀成酒,倒在我的杯子裡,請我暢飲。
當我喝下去的時候,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笑得那麼開心……”
撇開安德烈的手,瓦倫泰勒摸著手掌心被燭台刺穿的傷疤:“我當時感恩戴德,跪地發誓永不背叛。
我把他們當作是我的家人,將那位小少爺當作是我親生的兒子,悉心照料。
後來,我本來想放這孩子一命,結果他拿起燭台就要偷襲殺死我,他從來沒把我當親人,而是把我當仆人。
所以我用燭台刺穿了他的喉嚨,把他從城堡的三樓推了下去。”
瓦倫泰勒在心中回憶了無數遍那個雨夜,他甚至已經能像是陌生人般向安德烈講述。
安德烈隻有在這個時候,才仿佛能看到那個殺死騎士全家的暴烈逃犯瓦倫泰勒的影子。
自從去年年底殺死領主逃亡,到接受美格第商會資助,瓦倫泰勒返回霍塔姆郡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在前半年裡,他們沒什麼戰果。
在後半年裡,他們的人數和實力則如同吸水海綿般在膨脹。
除了本土勢力被調走的環境,以及安德烈的謀劃外,最重要的就是戰績的激勵。
足足四支敕令連的戰敗消亡,讓幾乎所有絕望的人都看到了一絲希望。
在對抗貴族和教會的旗幟下,霍塔姆郡所有的反抗者都聚集到了一塊。
首先就是大批胡安諾派的低級僧侶,目前很多的聖孫義軍都是胡安諾派的低級僧侶在組織。
其次就是各地逃亡的流民與工匠,甚至還有騎士次子。
最可笑的是,其中甚至包含三名神殿騎士,還有數十個的守夜衛兵、武裝農與僧侶。
這些教會最鐵杆的支持者,居然選擇了站在教會的對立麵。
在粉轉黑後,這些反叛者呈現出了一種皈依者狂熱般的脫粉回踩,是最激進的那一部分。
如果和貴族暗地裡媾和,或者改成墨莉雅提的旗幟,軍心必定發生一定程度上的混亂。
“對不起,我做不出這個決定。”
“此一時彼一時嘛,我不是讓你放棄仇恨。”安德烈的準備是假意投誠,日後悔過,否則這個冬天以目前聖孫軍暴漲的人數,實在不好過。
平日裡好脾氣的瓦倫泰勒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不是交易,這是妥協。”
“那要不然這樣。”見瓦倫泰勒如此頑固,安德烈揉著頭疼的腦袋,“咱們寫信給教皇冕下,讓他來定奪,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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