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諷刺,多漂亮啊!
隻是餘靖寧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早早有了個孩子,還是與自己日思夜想了四五年,卻可望不可即的人的。
他不能知道,餘知葳太了解他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恐怕能當場在餘知葳麵前自儘謝罪。
那就太嚇人了。
既然餘靖寧和她從這場戰役當中活了下來,那餘知葳就不希望他因為這種事情失去生命,不必要。
所以,餘知葳得回京,而且是得儘快回京,不然這小崽子要是當真長大了,那可不等人。她當初下江南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但老天既然要和她開這個玩笑,讓她沒死成,那她就得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京城中還有那般多的紛爭在等著她,一切事情都還要從長計議。
“所以,我還是該回京去。”餘知葳看著餘靖寧,抬起手來,舉到了和餘靖寧臉龐平齊的高度,僵在半空中顫抖了兩下,卻忽然改變了路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將晃在眼前的發絲撩到了耳後,“不用你與我說我們此生不複見這種話,不是怕你麵皮薄,是不想讓你這麼傷我,這話,要我來說。”
“從今往後,我顧巧兮和你餘靖寧,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餘知葳撐著床,讓自己跪在床上,盯著餘靖寧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完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她才覺得臉上濕濕的,拿手一抹,才發現原來自己流了這麼多的眼淚。
餘知葳過了好長時間才咂摸出味兒來,餘靖寧當初問她從前叫甚麼名字是在“問名”,是以這一會兒故意說的是這個多年不見天日的名字。
是她原本的名字,而不是“餘知葳”。
她就這麼仰著頭盯著餘靖寧,一點點看著他的臉色從漲紅變成了灰敗,甚至連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這惡果是他們倆一起種下的,如今誰也怪不了誰。
她聽見餘靖寧手指正在咯咯作響,說不心疼是假的,可這時候卻非要狠下心來不可。
餘知葳沒有動作,神情淡淡的,垂下了眼簾。
誰知道餘靖寧卻忽然一下子湊了上來,像是花了渾身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身體朝前傾,最後堪堪停在了餘知葳的臉前。
沒敢去找她的嘴唇。
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輕得如同是落下了一隻蝴蝶。
他好燙,餘知葳想,太燙了。
她一把摟住了餘靖寧的脖子,將人往下扯了幾寸,不管不顧就吻了上去,唇齒交纏之間,惡狠狠地咬了他。
餘靖寧也回敬了她一下,就像是兩個有著生死之仇的人在互相侮辱那樣。
半晌,餘知葳才鬆開了餘靖寧,和著滿嘴的餘靖寧的血腥味兒開了口,往帳門外一指:“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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