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沙俄毛子開門的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婦人,看著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怯生生地站在門口,露出半張臉來:“這……這麼多人啊。”
那幾個毛子很不耐煩,推了那婦人一把:“彆囉嗦了,不過是歇個腳。”
可是下一刻,這人便說不出話來了,張開嘴之後,湧出來的卻是鮮血。
周圍的人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這漂亮婦人根本就不是甚麼尋常女子,那毛子瀕死之際,手裡扣了一下不知道甚麼東西,餘知葳當即也跟著一個踉蹌,倒進了後麵衝上來的餘靖寧的懷裡。
餘知葳踉蹌了一步,站直了身子,捂了一把傷口,道:“沒事兒,裡麵甲擋了一下皮肉傷。”
這時候才看清楚,那死了的毛子手裡捏的是個平日炮兵用來防身的小火銃,俗名手把口。
那傷口朝外滲出血來,餘知葳卻已然顧不得那麼多,隨手纏了一下傷口,就與眼前的一群人廝殺起來。
這群毛子的確是想來搜刮一下百姓的,可沒想到的是百姓早就被遷進內城裡去了,如今在這昌平住著的“百姓”,其實全都是喬轉打扮的兵士。
衡軍是本地人,就算是不熟悉昌平的餘家軍,這些日子在京城待了這麼久,更可況大衡北方的院落布局大都是一個樣子,自然比那群毛子要熟悉得多。
衡軍把毛子們堵在了狹小的居民區當中,玩的正是甕中捉鱉的計策。
此戰直至天明才歇,多虧了部署得當,這才把毛子們攪了個昏天暗地,隻好又狼狽退去了。
軍醫破開了一小片餘知葳下腹上的衣衫,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來,端了麻沸散要給她飲。
“不必了。”餘知葳往外推拒了那藥碗,“喝了腦子不清醒,我怕這群毛子要再生事端,就不喝了,你直接來罷。”
這是要取方才那毛子一手把口給她楔進去那枚鉛彈。
餘靖寧蹲在一旁,滿麵的痛色:“你又來?”
餘知葳知他說的是何意,隻笑著拍了拍餘靖寧的頭:“也不是第一回了,這東西比那箭頭好取多了,又不帶倒刺。更何況這鉛彈進去得淺,比上回肩上那傷還淺些呢。”說著招呼那疑慮不斷的軍醫過來,“沒事兒,彆怕你們王爺,過來忙你的,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話說得親昵,眾人皆知道餘家兄妹感情甚篤,雖說覺得這個年紀的兄妹關係還這麼好有些過了頭,但也不覺有他,隻知道有娘娘護著王爺必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於是隻管拿著手裡的小刀,給餘知葳取鉛彈。
餘知葳抬頭看了兩眼餘靖寧的表情,覺得他頭上都快冒出青煙來了,頓覺好笑。
“你還笑。”餘靖寧咬牙切齒,“早說不讓你去,你還非要去,你這個人真是……”
王爺踱步踱了兩圈,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餘知葳真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