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進去嗎?”
東方白有些擔憂“這大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要不將人提出來吧。”
“我進去看看吧,就在外麵審訊室就行,我不進到最裡麵。”
林羨魚開口說,畢竟按照那小兵說的柳衍冬狀況不太好,如果提出來,隻怕要吃一番苦頭,光是外麵的風霜就夠受了。
如果是柳衍冬,林羨魚稍微給他治療一番,然後讓人準備軟轎將他帶走也方便。
但是不確定裡麵是誰的情況下,林羨魚決定還是前往親自大牢看看。
林羨魚進入大牢之後就感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陰冷夾雜著血腥氣。
雖然審訊室裡有炭盆,但是那種冷和壓抑的氣息卻揮散不去,而且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東方將軍,夫人。”
牢頭早已經迎了上來“夫人,我們聽說他可能是你娘家的人,所以已經給他換了單人的牢房,我們真沒給他上刑,他被抓來就這樣。”
林羨魚才看到藏在陰暗處看起來頭發十分淩亂的人,還帶著腳鏈,看起來十分落魄和虛弱。
“我過去瞧瞧。”
林羨魚開口說。
“我陪你。”
東方白拉著林羨魚的手一起走到了那人跟前。
“柳公子?”
林羨魚輕聲的叫了一句,那人才抬起頭看向了林羨魚,眼眸中帶著亮光,很快這亮光又暗淡了下起。
“你的臉怎麼了?”
林羨魚有些震驚的看向柳衍冬,雖然柳衍冬的臉上臟兮兮的,但是仍然能看到很長的一條疤從眼角。
讓本來十分英俊的臉龐看起來帶著些許猙獰。
而林羨魚也看到了柳衍冬的紋身,在脖子下方,一個猙獰的紋身。
柳衍冬整個人的狀況更是不好,氣息體弱,還有很多處都有各種傷痕,層層疊疊,手腕上,脖子上,隻要露出來的地方都能看到。
“大小姐。”
柳衍冬的聲音響起來,林羨魚聽著他有些發澀的聲音,心裡異常的難過,雖然林羨魚不知道柳衍冬遭遇了什麼,但是光看這表象就已經足夠觸目驚心了。
“夫君,能把他帶回去嗎?”
林羨魚看向東方白。
“方便嗎?”
東方白看向牢頭。
“方便方便,他其實是身份可疑,既然確定了他的身份,又有東方將軍做保,自然是方便的。”
“其實我們的人抓他的時候,感覺他好像是故意被抓來的,可能是為了躲什麼人。”
那牢頭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當時確實可疑,我們就抓進來了。”
“那就麻煩你幫我們找一定軟轎來。”
林羨魚給了這牢頭一錠銀子,開口說“他的狀況很不好,得儘快治療。”
“夫人,這太多了。”
那牢頭有些不意思的說。
“給你,你就拿著。”
東方白開口了,這牢頭才高興的收下,然後趕緊去找軟轎。
“夫君,我給他治療一下,等會軟轎來了,直接帶回去。”
林羨魚開口說。
“我幫你扶著點他。”
東方白也不嫌棄柳衍冬醃臢,直接將柳衍冬扶好。
“大小姐,我……”
柳衍冬還想說什麼,被林羨魚飛快的點了睡穴。
然後林羨魚把脈之後,才發現柳衍冬身體破敗的比想象中厲害,外傷遍體嶙峋,內裡破敗不堪,還有些慢性的毒藥,再加上長期挨餓受凍,擔驚受怕,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又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林羨魚注入了些許內力給柳衍冬,維持他體內的生機,後麵還需要對症下藥,用心調理才可能恢複過來。
“他情況很不好,之前好像有一口氣撐著,看到你之後,那口氣忽然就散了。”
東方白歎了一聲“他沒事吧?”
“沒事,我能治好他。”
林羨魚已經打算將每年三個的獨門治療機會,逆天改命的機會給柳衍冬了。
“那就好,這不會也是我情敵吧?”
東方白得到確定的消息之後長舒一口氣,然後帶著幾分無奈問。
“當然不是,柳公子挺苦的。”
林羨魚將柳衍冬的故事低聲的說給了東方白聽,斷袖之癖,被愛人欺騙背叛,差點投河自儘,好不容易緩過來,卻因為爹娘老蚌生珠幾乎是被趕出家門,一直到後來遠走他鄉,主動請纓去了大漠,一直到莫名一身傷痕的出現在了這裡。
“可憐。”
東方白歎息一聲。
“將軍,夫人,轎子來了。”
那牢頭動作倒是很快,大冷天很快就尋了一個轎子,還找了幾個人幫忙抬轎子。
林羨魚讓人小心的將人放進轎子裡,抬到了自己家中。
林羨魚將柳衍冬安置在了客房中,並且讓人將他清理乾淨,並且再換上乾淨的衣服,再讓人撬開他的嘴,喂了碗補氣養生的藥,再次把脈發現脈象逐漸平緩,才放心了下來。
隻等柳衍冬安安穩穩的休息好,林羨魚才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
特彆是當東方白告訴她,柳衍冬身上的紋身是匈奴人的奴隸才會刻下的,就更讓林羨魚覺得十分揪心,柳衍冬到底經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