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樣一件不重要的事讓嫂子有了閃失,”衛韞僵硬著聲“你讓我心裡怎麼過得去這個坎。”
楚瑜微微愣了愣,來是她要求來的,做是她沒做好,衛韞不高興,倒也正常。
她抿了抿唇道“日後我不會如此莽撞。今日本該直接進京的,是我沒有……”
楚瑜聲音漸漸小了,衛韞麵色沒變,楚瑜也察覺出來,衛韞在乎的並不是這件事她做得好與不好,而是她遇險這件事有一就有二。
楚瑜也無法承諾說這輩子不會再遇到險情,本就是生在沙場上的人,誰又許諾得了誰生死?
兩人沉默著往華京趕去,第二日清晨,才到了華京,入了衛府。
一進入府中,蔣純便帶著人迎了上來,焦急道“這是怎麼的?路上我便收了信,說要備好大夫……”
說著,蔣純走到楚瑜麵前,扶著楚瑜的手,上下打量著,關切道“可有大礙?”
“沒什麼。”楚瑜尷尬擺手“就是簡單遇伏,我沒受傷。”
“讓大夫給顧大人看看。”
衛韞解了外套交給下人,脫了鞋走上長廊,吩咐道“再尋一個女大夫給大夫人徹底問診。”
聽了這話,楚瑜麵上露出些無奈,蔣純抬眼有幾分疑惑看向楚瑜,楚瑜歎了口氣“依他,都依他。”
衛韞腳下頓了頓,最後還是板著臉往屋裡去了。
顧楚生被送到了客房去,他傷勢嚴重得多,便調了衛府最好的大夫過去給他。
而蔣純確認楚瑜其實沒有什麼傷後,便先讓楚瑜去休息。
楚瑜這幾日一路奔波,也覺得有些疲憊,回了屋裡,連澡都沒洗,便直接倒在大床上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楚瑜才慢慢醒來,讓人打了水沐浴,她正在水裡擦著身子,就聽到外麵傳來了衛韞的聲音“嫂嫂呢?”
“大夫人還在沐浴。”
長月在外恭敬出聲“還請侯爺稍等片刻。”
衛韞沒有及時回話,似乎是愣了,過了片刻後,楚瑜聽他故作鎮定、卻不難聽出中間的慌張道“那我去前廳等嫂嫂了。”
說完,他便轉身匆匆去了。
那逃一樣的腳步聲,讓楚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她回頭瞧給她擦著身子的晚月,笑著道“我這麼可怕麼?”
“小侯爺畢竟少年,”晚月給她淋水,有些無奈道“羞澀也是人之常情。”
“我說,”楚瑜翻過身子,趴在浴桶邊緣,回想起衛珺迎親那日的場景,眼裡帶了溫度“他們衛家的男人,好像都很容易害羞。你若以後小七娶親,是不是也是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是未來的事兒了。”
晚月歎了口氣,給楚瑜淋了水道“小侯爺若是娶親,您也得為自己打算了。這衛府的大夫人終究隻能有一個,到時候您年紀也不小了,也該為自己找個去路。”
“我該為自己找什麼去路?”
楚瑜假作聽不懂晚月的話,晚月抬眼瞧她“您總不能真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無論如何說,孩子總得有一個吧?”
楚瑜沒說話。
她練的功夫路子偏陰,正常人練倒也沒什麼,但上輩子她受過幾次傷,加上練功的路子不對,體質就極其陰寒,不易受孕。
千辛萬苦終於要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最後卻是認了楚錦作為母親。
孩子給予她的,除了懷胎十月有過片刻溫暖,其他的記憶,都十分不堪。雖然也知道那並非孩子的錯,但她對於孩子,也沒了什麼期待。
“其實也無所謂的吧。”她歎息了一聲“我自己一個人過,也挺好。”
“您說的是孩子話。”晚月有些無奈“等您老了,便明白孩子的好了。”
楚瑜沒應聲,她隱約想起懷著孩子的那幾個月,她看著肚子一點一點點大起來那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