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等到他們打完了,才過來走個過場。這種事,軍官和犯人都是幾十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鬨著玩兒?當我們都是擺設嗎!”
“哪能啊,軍爺,您彆生氣。我們下次不會了……”這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輕車熟路,聽的人家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們兩個,把那兩個鬨事的人關進禁閉室。”那軍官也懶得和他們過多糾纏。
更懶得追究這件事情的是非對錯,雖說老人欺負新人的事情很常見。但來這裡的新人也未必都是好惹的貨色。
看現在的模樣,倒地不起的是老龍,可見這位新來的又是一個刺頭。
這以後的日子還有的熬,軍官自然懶得給他們這些人好臉色看。
隻想快點將這個麻煩解決了,懶得追究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各打50大板,通通關進禁閉室去。
老龍被押走的時候,滿目駭然的看了段梟一眼,是他失算了。
恐怕這次之後,他老龍在監獄裡的名聲要一落千丈了吧?
段梟倒是沒有反抗,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跟著那幫軍官走了。
溫順恬淡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之前和老龍對拳時的凶狠毒辣。
段梟和老龍一前一後被壓進了禁閉室。
“碰!”段梟一個踉蹌,直接被人狠狠地推進了一個狹小的房間裡。
整個房間四四方方的,不足兩平米的空間。這讓人覺得痛苦,壓抑的是這禁閉室高度不足一米五,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直起腰來。
隻能通過彎腰或者爬行來移動。
因為這是在沙漠地底下的緣故,甚至連一個透光的窗戶都沒有,隻是在禁閉室的左上角有一排透氣用的排氣扇。周圍一片昏暗漆黑,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如此狹小逼仄的空間,段梟算起來還是第一次待。
這種地方連他呆著都覺得難受,這要是呆在這裡時間長了,還不被生生逼瘋了。
沙漠的晝夜溫差比較大,尤其是地底下,這又是冬天,一到晚上可以說是冰冷刺骨。
可這禁閉室裡居然連一床薄被都沒有。這要是真關
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算不被逼瘋,也會被活活凍死。
不過段梟倒也沒替這幫罪犯同情。
畢竟他們都是死囚,而且還是十惡不赦的死囚。他們手上造的孽,即便是活活凍死了,也算是死有餘辜。
他最多也就同情同情自己,不就是吃了個雞嗎?居然被坑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段梟忍不住又把老頭子在心裡罵了個千百遍。
段梟私下裡敲了一下禁閉室的牆門,還真是密不透風。
既然已經被困在這裡了,那不如隨遇而安。
段梟席地而坐,正好可以抽空調理一下氣血。剛剛那幾拳,害的他到現在還小臂發麻,胸腔裡更是氣血動蕩。
段梟這邊倒是坐的安穩。
監獄外麵卻是一次權利的大動蕩,老龍這次被抓進去了,和以往不同。
以往被抓進去了,都是以勝者的姿態。出來的時候有的是人捧他的臭腳,好像他進的不是禁閉室,而是一次神聖的洗禮。
而這次被抓進去確實,因為打輸了,而且還是跟一個新人。
老龍被抓進去的這段時間,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弟一個個人人自危,生怕彆的老大過來找他們麻煩。
“咚咚咚!”這是手指敲打牆壁的聲音,關在段梟隔壁的便是那位老龍了。
“血帝蠍!你贏了,我願賭服輸!”老龍咽了一口氣。
老龍在這個監獄裡呆了幾十年了,見慣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他很清楚這次出禁閉室之後,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監獄裡一向尚武,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比試輸了,輸掉的不僅僅是比賽,還有監獄的權利和資源。
原本隻是想給新人一個教訓,沒想到竟把自己拖下了水。老龍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意料之中!”段梟到是大言不慚,直接把老龍給噎的半死!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害的他都不知道怎麼接話茬了。
“要是你不嫌棄,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老龍的兄弟了。”
“哈哈哈……”段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可惜隔著牆壁,老龍看不見段梟的表情。
“老龍,你的小算盤打的還挺響。監獄的規矩我懂。都是看拳頭說話,誰贏了誰就是老大,我說的沒錯吧!”
老龍這家夥分明想趁著自己還沒涼之前趕緊抱大腿,隻要他和這個新來的抱成一團,那麼監獄裡的那些牛鬼蛇神還是對他俯首稱臣。
省的到時候出去了,被人下了麵子徒增笑柄。
這老家夥想在他麵前耍心眼,恐怕還嫩了點。
分分鐘就被段梟毫無留情地挑破了。
“看來你是不願意了?”老龍臉色陰沉。緊緊地握著拳頭,一拳砸在地上,發泄著心中的憤恨。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今,居然要被一個毛頭小子拿捏住了!
老龍自然是不甘心的“即便你打贏了我,監獄裡的人一時半會不敢動你,但想在這監獄裡活下去,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人脈。”老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但是想要建立自己的人脈,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