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嚇了阮永興一大跳。剔在這種鐵製的審訊椅上都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響,這要是踢在了人身上,他這把老骨頭還不得當場報廢。
“段梟,梟爺,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每次商量事情都是背著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做什麼交易……”
這話段梟倒是相信,畢竟阮永興這人隻是看上去精明,本質上蠢貨一個。
依照沈長修謹慎的性子,若是跟阮華光謀劃點什麼,絕對會背著阮永興。
原本段梟也沒打算從阮永興嘴裡得到什麼真正有用的信息,之所以把他跟彆人分開單獨關起來。說白了不過是為了向阮華光施加壓力罷了。
阮永興隻不過是個魚餌,真正的大魚是阮華光。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很遺憾……”段梟刷的抬起一隻腳,差點踩到阮永興的褲襠。
“等等等等!先彆紮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阮永興以為段梟要紮自己,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突然靈光乍現。
“什麼事?說說看吧!”段梟懶洋洋的拿著銀針剔牙。
“我之前偷聽到我爸打電話。神神秘秘的,我爸把聲音壓的太低,具體說的什麼我也沒太聽清,好像是說關於一個女人,而且還跟你有關!”阮永興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段梟口中的乾貨。
“阮永興,你當我是傻子嗎!什麼亂七八糟的。”段梟翻個白眼,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這事真的跟你有關。聽我爸話裡的意思,那個女的
跟你關係還不一般。”阮永興深怕段梟不信,要不是雙手被綁著,他都想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了。
“什麼叫跟我關係還不一般,我他媽的有老婆了,你說話可得負責任啊!”段梟覺得阮永興是在鬼扯。
段梟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向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就算年少不懂事的時候睡過幾個,那也都是逢場作戲,沒什麼感情基礎。事後大家基本上都沒再聯係了。
跟他關係不一般的女人除了溫慕雅之外隻剩下一個玉菩提了。
可溫慕雅如今跟他師父一起在牛頭山上。玉菩提在寧海操持冥蛇會。
等等!
還有一個……
秦曙君!!!
這個女人當初據說是在警察局裡自焚,一場大火燒的麵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人形。
可是據燕局描述,那場大火來的,莫名其妙。
而且秦曙君作為重犯,上哪裡來的作案工具?
事後經過dna檢測,發現死去的那一具屍體的確不是秦曙君本人。
但是這件事情十分惡劣,有人在警察局內部玩起了偷龍換鳳的把戲。甚至還找了一個替死鬼!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那讓他們燕京警局的臉麵往哪裡擱?
出於大局考慮,這件事暫時被燕局壓了下來。對外就說秦曙君在監獄裡畏罪自殺了,像調查轉入到了地下進行。
可是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秦曙君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摸不到半點痕跡。
“你說的這件事情大概發生在什麼時候?”
“就去年三月份的時候。”阮永興說道。
段梟神色一凜,前後時間差不多對上了。
難道真的是她?!
段梟其實心裡也說不出對秦曙君是什麼感覺。
當初陳述是沈長修的合作夥伴,而秦曙君吸食的du品是從陳述那裡買來的,這中間是不是有沈長修從中操控。按照阮永興話裡的意思,十有八九秦曙君的消失就是沈長修和阮華光在其中暗箱操作。
可段梟想不明白,秦曙君除了長得漂亮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沈長修利用的地方。那麼沈長修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人從警察局裡弄出去,到底為的是什麼?
如果說秦曙君是知道沈長修的秘密,沈長修害怕秘密曝光,那麼他大可以直接將人殺了,這豈不是比救人更簡單?
為什麼要把人弄出去?
把人究竟弄到了哪裡?
段梟隻覺得頭疼萬分,這中間的千絲萬縷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聯係。
“段梟,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阮永興自說自話的哭了半天,結果段梟站在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有一個純天然的屏障,將他的聲音全部屏蔽在外一樣。
“段梟?”
“阮永興,今天老子心情好,饒你一條狗命!你就老實在這呆著吧。”段梟說完,沒再搭理身後嚎叫的阮永興,直接出了審訊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