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眼前的情景之前曾經發生過一樣。
我昏昏欲睡，腦子裡卻越發混沌，想不起來這樣熟悉的場景究竟是在哪裡發生過。
是那一次在美容院與乾媽一起泡澡美容的時候？還是那一次我在章家喝多了酒睡在客房的時候？還是……
我的腦子轉不動了，因為睡意沉沉襲來，我不再去回想和分辨這樣的場景和感受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過，我此刻隻想在乾媽的懷裡，像個小嬰兒一樣，甜蜜地睡過去。
陽光原本是落在我眼睛上的，略微有點刺眼，但是很快就有一隻柔軟的手覆蓋在我眼睛上，擋住了那束刺眼的光，柔軟的溫潤的掌心帶給我更多的溫暖和安全感，我心頭溢出一抹甜意，勾了勾唇角，就在這樣的溫馨和甜蜜中，昏然睡去。
身體像是在船裡，緩緩地搖晃著，我就像個嬰兒躺在媽媽的懷抱，她甜甜的體香將我包裹，一隻手臂圈著我小小的肩膀，另外一隻手臂則在我後背，輕輕地有節奏地拍打著。
耳邊，還有她低低的吟唱：“寶寶乖，乖寶寶，吃飽飽，睡覺覺……”
是非常簡單又單調的詞，曲兒一聽就是自己編的，但是卻有種奇怪的魔力，讓我真的按照她歌詞裡唱的那樣，乖乖地吃飽睡覺覺。
直到有另外一隻大手覆蓋在我頭頂，男人的聲音輕柔矜貴：“睡著了？”
“嗯，已經睡著了。”
男人的聲音裡含了笑：“這孩子，能吃能睡，白嫩又可愛，就是有一點不好。”
“哪裡不好？咱們的寶寶，會有什麼不好？”
“不是寶寶有什麼不好，是她對我不好。”那男人還在笑，聲音裡更多了一層溫柔，“這小家夥太黏媽媽了，害得我都沒有機會黏自己的老婆，小小年紀，已經開始跟我搶人了。”
我隻是聽到他的聲音逐漸放低，多了一點旖旎：“玉兒，自從這小家夥出生以後，你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幾乎要把我這個老公給丟掉了，不行，我心裡可難受了，你得補償補償我。”
“你說這話，像話嗎？都當爹的人了，還這麼跟老婆撒嬌，還跟自己的親閨女爭風吃醋，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媽媽的聲音也變低了，在嬌嗔著。
可男人的聲音逐漸模糊：“那我不管，我就要，玉兒，這都三個月了，你的身子也該恢複好了，趁著這會兒午覺時間，你也疼疼我，好不好……”
這聲音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聽過……
“絮絮，快醒醒，咱們到家了，媽帶你去床上睡。”我被一道溫柔的聲音叫醒。
睜開眼睛，窗外依舊是一片陽光，乾媽笑吟吟地看著我，眼神裡都是溫柔。
我卻沒有立刻起身，依舊在她懷裡，就這麼睜著眼睛，怔怔看著她，久久挪不開目光。
方才那個夢，太溫馨太美好了。
可，我夢裡麵的媽媽，好像就是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