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自然成功提取到了那存在巴蒂卡女伯爵的最深處的記憶,
那些狂熱者說要用靈碑才能解開那巴蒂卡女伯爵的記憶也沒錯,但是他方耀並不用。
巴蒂卡女伯爵的記憶就像是被一把鎖鎖上的倉庫,而那個靈碑卻是能夠將那個鎖重新解開,就像一個失憶的人一般,將自己心裡最深處的秘密鎖在了一起,到頭來怎麼想也卻是想不起來。
在巴蒂卡女伯爵的腦海深處之中,出現在方耀麵前的並不是所謂的一個美洲瀛洲之類的世界,出現在方耀眼前的卻是中洲以前的古朝。
“怎麼回事,這個巴蒂卡女伯爵不是所謂的美洲德區雷氏家族的掌舵人麼,怎麼會保留著中洲古朝的記憶?”
他還了解到,巴蒂卡女伯爵的原名叫做慕華,而眼前這一幕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看著周圍,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直接穿過了他。
慕華無力地走在這條似曾相識的大街上,尋找著她自己三個月的記憶。
這讓方耀不由得感到奇怪,在那巴蒂卡女伯爵的記憶中怎麼會出現如此古怪的一幕?
慕華不記得自己是誰,好像是慕容宰相的四千金,也好像是自由自在瘋瘋癲癲的慕華。
可是,直到有一天,有個老頭找到慕華,說是宰相府的管家,他還說慕華其實叫做慕容白芷,是古朝宰相府的四小姐。
他帶著慕華來到宰相府。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那兩座巨大的石獅子,慕華感覺胸口一陣煩悶。踏上台階,慕華突然尖叫一聲,逃之夭夭。
慕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慕華隻是感覺慕華很不喜歡這裡,像牢籠一樣困住慕華,困住慕華的幸福。
慕華總感覺缺失了什麼。
腦子裡一閃而過的,好像是一個叫慕婷的小姑娘,她白衣飄飄的旁邊,有一個黑衣的男子,身姿挺拔,風姿古雅。
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常常會寵溺地看著那個白衣小姑娘。
那一瞬間,很熟悉。似曾相識。
她蒼茫地走著走著,一個女人突然撞到慕華身上。慕華抬頭要向她道歉,卻突然見她臉色蒼白,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這不是慕容的小千金麼?怎麼在這裡?”女人見鬼的表情讓慕華有些一驚,慕華暗暗地想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認識自己?
“你是??”慕華一時之間想不起眼前這個女人。
而方耀就靜靜地站在慕華的身後看著,聽著,沒有開口。
因為從最早開始,這個巴蒂卡女伯爵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怨氣,方耀知道,這個女伯爵的身上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我是小梅啊,你不記得我啦,我們一直都是很要好的姐妹。”小梅若有若無的笑意帶著殺機,方耀恰好的捕捉到了。
方耀眉頭一皺,他沒有出手,隻是有些感慨,這事情變得有些轉折還有趣了啊。
慕華點了點頭,臉上也是十分地高興。
“對了,你還認識張彭睿麼?”小梅開口問著慕華,
慕華隻是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她的確不認識那所謂的張彭睿。
小梅先是一喜,隨後收斂起了笑意。
“那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吧。”小梅連忙拉著慕華的手走向遠處,而方耀慢慢地跟在了身後。
慕華很聽話地跟著她走。似乎她身上的香味很熟悉,慕華也很迷戀。她叫慕華姐姐,想來是跟慕華很熟的。
走著走著,慕華問小梅,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山頂上啊?
小梅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說道:“慕姐姐你可能忘了,我們在這山頂上有座房子啊。還有張彭睿哥哥就在那裡。走,我們快點吧,就快要到了。”
“哦。”慕華輕輕說道,但是心裡似乎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走到山頂的時候,上麵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更沒有什麼房子。
慕華感到奇怪,正想轉頭問小梅道,哪裡有房子啊?
突然感覺身後有股力量使勁推慕華,慕華一失足,就掉落懸崖了。
“為什麼?”這是慕華掉下懸崖的時候,最後對著小梅說的話,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仇恨的神色,仇恨之中帶著解脫。
小梅嗤笑道,慕華,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高枕無憂啊!才能安安心心地做一個張府夫人。
方耀靜靜地看著,腳步輕移,他沒有下去救人,而是就這樣慢慢地看著,因為就算出手了,也改變不了巴蒂卡女伯爵的記憶,
記憶已經定型了,他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去改變?
掉落下來落入水中的瞬間,慕華突然記起了一切。慕華是宰相府的四小姐慕容白芷,也是離家在外化名的慕婷。張彭睿是慕華的未婚夫,而小梅是騙慕華的,她不叫小梅,而叫做輕初晨。而那個輕初晨,正是慕華的情敵。
場景一變,方耀不由得驚奇,這場景變換之快比那些女人變臉的速度還要快。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那幾名男子。
“牧四,你確定你沒有帶錯地方?”慕容風華注視著腳下那一片燈火輝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不是說三皇子府嗎?這種遠在汴京邊郊的四方宅院是怎麼回事?
“沒錯。”歐陽牧歸蹲在房頂上,“三皇子府的那個是假的,真正的三皇子在這裡,要不然,偷聽到了那麼大的秘密的我,也沒辦法從風幻的戰神手下逃出來啊。更彆說隻是受了一點兒輕傷了。”
“好吧。”慕容風華眯了眯眼睛,腳向下用力一蹬,彈跳了起來,:“我去看看。”
“修,你怎麼又動用武功了。”沈子毓心疼地看著皇甫修,眼裡頗帶了幾分責怪,“真是亂來,你本來就活不過二八,現在這樣不聽話是想早死嗎?”
“遇之,不必說了,”皇甫修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仿佛身上的劇痛與他毫不相關一般。臉上哪怕是冷汗直冒也沒有皺一下眉,他隻是自顧自的望著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冽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了下來,但是很快就又恢複成平常的模樣,”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窗外,慕容風華從屋簷上倒垂下來,臉上滿是驚訝和不敢置信。這就是風幻赫赫有名的戰神?明明就是一個病秧子嘛!瞧這病得,嘖嘖,還活不過二八……唉,說起來,就是這個人一直在和自己為敵嗎?不是吧!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慧極必傷?
“什麼人!“忽的一道勁風撲來,直逼慕容風華的麵門。慕容風華心下微微一緊,往旁邊蕩開,腳一勾就越了進去,手直接掐住了皇甫修的脖子。
“喲,三皇子殿下。”
皇甫修皺眉,手一揮,慕容風華連忙跳開,“我說上邪,脾氣挺大的啊,要不,咱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你想打什麼賭?”皇甫修聽得慕容風華喚他“上邪”,便停下了攻擊,眉眼仍然如同刀一般鋒利,沒有放鬆半分警惕。
“嘿嘿,這賭嘛……就是你《龍臨誌》與我《天下錄》中所錄的人各自比試一番,如果我贏了你就得成為我的屬下,並且為誤傷而向我家牧四道歉,如何?”
皇甫修沉默了一下。
“嗯,好吧,我也知道我的條件過了。不過如果你贏了我就隻好你的頑疾……哦不對,不應該叫頑疾,我就幫你解開你中的毒,怎麼樣?”
“你能解開檀合香?”這次,站在皇甫修一旁的沈子毓是真真正正的驚異了。那可是檀合香啊,從遠古時期遺傳下來的上古劇毒啊,連自己都解不開的劇毒啊,他居然會解?
慕容風華看了他一眼,仿佛能夠看穿他的內心似的,“拜托,你家主子中的是毒,又不是得的病。你治不好,不是很正常嗎?”
“我……”一時間,沈子毓竟然啞口無言。
皇甫修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罷了,遇之。這不是你的錯。”
“嗯,你家主子說的在理。”慕容風華點點頭,看向皇甫修,“考慮得如何了?”
點了點頭,皇甫修開口道:“我答應你的賭。但是,我要換一個賭注。”
“換賭注?”慕容風華有些驚訝,“你真的想好了?事先聲明,我的賭注可是不換的。”
“我知道。”皇甫修點頭,異常認真地望著他,眼裡竟是以往從未有過的執著。“我的賭注是,如果我贏了,我要見陌十一。如果成為你的屬下這個條件也不足以讓我見到她的話,就是我這條命,你也可以儘管拿去。”
慕容風華罕見的沉默了。良久,他才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什麼理由讓你就算是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拚死見她一麵?值得嗎?
皇甫修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一旁的沈子毓有些猶豫,他從未見過皇甫修這個樣子,所以不知道是好是壞
“因為,她值得讓我去愛,我會將她帶走,哪怕是去遙遠的西方,重新自立門戶,”
“等等等等,你說的是誰?”旁邊的慕容風華有些懵,京城裡經常傳著絕代風華皇甫修,但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都沒有得到這皇甫修的關注。
如果有人得到皇甫修的關注,絕對是最幸福的女孩子。
“當然是你的妹妹,慕容白芷。”皇甫修笑了一下,一想到那個女孩子,他麵上就露出傻傻地笑容。
在她的麵前我怎麼保持高冷啊。
真是討厭
死鬼。
沈子毓嘖嘖稱奇,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這幅模樣,
果然愛情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覷呢。
“可,前些日子…….”慕容風華欲言又止,終究沒有開口說出那件事情,全京城那麼多女孩子,等過些天,皇甫修就忘了吧。
場麵繼續轉動著,
搞得方耀十分地頭暈,但是他並沒有急著退出那巴蒂卡女伯爵的記憶,因為他越來越好奇,這個巴蒂卡女伯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