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誰還不是個公主呢?開始!)
“從水下第一個生命的萌芽開始,到石器時代的巨型野獸,再到人類第一次直立行走,你已經曆許多……”
思維如同受驚炸散的蝌蚪群,變得紊亂無序,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又從渙散中漸漸聚攏,李傲逐漸恢複了意識。
熟悉的遊戲旁白聲在遙遠的地方呢喃傳來,將李傲從噩夢中喚醒。
劇烈的頭痛!
渾身上下的灼燒感!
仿佛將腦子送進攪拌機過了一遍,又提前體驗了火葬場。
李傲不禁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同時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感到分外不滿。
不就是連續加班幾天後,回家又開了一局野蠻六嗎?
至於昏迷嗎?
就玩了一小局而已。
雖然已經當了五年的職場加班狗,天選打工人,但自己讀書時期好歹也是體育生來著,身體素質在全校都數一數二。
怎麼能玩把遊戲就給整暈了呢!
李傲強忍著劇烈的頭痛,緩緩睜開雙眼,同時感受到了身下的顛簸,以及滿口鐵鏽般的血腥味。
觸目所見,是晃動的視野中,一起晃動的衣裙和大胸。
啊不,這是幻象!
李傲努力抬頭,這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
一瞬間李傲甚至懷疑自己穿越到了老滾五的開局。
睜開眼,自己正被捆著雙手,被馬車送往刑場。
但是並不,現實反而更加淒慘。
呼嘯的寒風,泥濘的道路,連綿的車隊,穿著破爛衣衫、背著包裹的難民。
驢子的喊叫,小孩的哭嚎,車夫的吆喝,一一充斥耳內。
而自己目前正躺在一輛驢車上,蓋著一張破爛的毛毯,身下是高高堆積起來的包裹、獸皮。
劇烈的顛簸搖晃感被貨物稍微緩衝,依舊令他無比難受,幾欲作嘔。
一個有著碧綠雙瞳的金發少女,雙膝跪坐,將他的腦袋抱在懷裡,防止自己在昏迷中被鼻血嗆死。
“你醒了?”
金發少女一直注意著李傲的動靜,見他呻吟睜眼,滿是擔憂的小臉頓時露出笑意。
她朝驢車下喊道“裡奧醒過來了!裡奧醒過來了!”
“狗日的總算醒了,都昏迷三天了,再不醒,老子將他活埋了!”
粗獷的聲音從驢車下傳過來,隨即一雙粗糙的大手攀住拖車的欄杆。
一個戴著牛角盔,滿臉絡腮胡子的維京人臉孔冒了出來。
他用一隻手肘夾住貨車木板,穩住自己的身體,另一隻大手粗暴的捏住裡奧的腦袋,左右扭動查看一番,不禁嘖嘖出聲“我死三天都沒這麼白!”
前麵本就不堪負重的驢子發出一聲慘叫,驢車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並且朝一邊緩緩傾覆。
“爸爸,你快下去!”金發少女不滿的按住絡腮胡子壯漢的腦袋,將他推開,拯救了驢車,然後抱著李傲的腦袋,仔細的給他擦拭口鼻中流出的血液。
“疼!”
李傲再次痛苦呻吟,腦袋好像裝了攪拌機一般,將腦漿攪得飛起,一絲腦漿濺出,傳給李傲一段殘缺的記憶片段。
記憶裡的場景,上百隻手持短矛的狗頭人從埋伏的山坡上蜂擁著撲向難民車隊。
這些狗頭人仿佛一隻隻人立起來的大金毛,隻不過四肢更加粗壯靈活,有著靈長類動物的腳掌和手指,又有犬科動物的爪牙。
除了為首的狗頭人首領身高達到了一米五,其餘的普遍在一米三左右。
它們大部分都亂糟糟擁擠在一起,少數掉隊的則四肢著地發急狂奔,毫無隊形可言。
給李傲一種小學食堂開飯的既視感。
但數量上來了,蜂擁而來的氣勢依然十分驚人。
車隊反應也很迅速,驢車被驅趕著集中到一起,老弱婦孺紛紛往驢車後麵躲藏。
拿著簡易武器盾牌的民兵團成員列陣向前,一些有弓箭的平民則爬上貨車,向狗頭人射出稀稀拉拉的箭矢。
許多民兵團成員身上還綁著繃帶,顯然這樣的襲擊不止一次的出現過。
而作為新任民兵團團長、這具身體的原主裡奧·蒙多,表現得尤其淡定。
狗頭人戰鬥力不算高,戰鬥意誌更弱,訓練有素且有過多次實戰磨練的民兵團完全可以將其輕鬆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