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想要攻破一座城池,絕非一日之功。
諸多角旗都是打著劫掠的心思過來的,卻絲毫沒想到,到了地兒就要攻城,頓時一個個都不樂意了。
有些半途參戰的角旗,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指責愛德華戰前準備不充分、敵情偵察不力。
他們對攻打一座堅城不抱希望,一些角旗開始提議,不如進行談判勒索,賺一筆就回去。
再不濟也可以發起騎士決鬥,堂堂正正的降服敵人。
整個軍團裡,隻有愛德華對河灣領有深入了解,大致能夠知道他們的人口和城鎮規模。
但開戰之前,愛德華怎麼可能直接告訴角旗們,去了河灣就要攻堅。
這話要是一說出來,隻怕軍團當場就能散掉一半。
這些鄉下小領主趁火打劫可以,但是叫他們去攻城,那還不如回家種地。
在北境,一個騎士家族培養起來幾十個職業士兵,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幾乎是他們賴以存身的家底,怎麼舍得輕易就消耗在傷亡慘重的攻城戰裡。
又不是來自伯爵封主的戰爭號召,方旗騎士雖然有軍團指揮權,卻不是他們的直係封主,大可以找個借口不去。
不過現在都到了敵方的城牆下麵,來都來了,再掉頭回去就不好說了。
不僅回不了本,還要背上一個不戰而潰的罵名。
愛德華好說歹說,充分表達我方軍力之強大,敵方流民之孱弱,才安撫住一眾心懷不滿的角旗。
有一說一,愛德華騎士對這場戰爭的勝算還是很有底氣的。
兩千人的軍團,在伊森波爾已經不算小了。
彆說河灣這種一年份的開拓領,就是經營百年的方旗家族,隻要親族盟友支援不及,一個不小心也會被一波帶走。
他這支軍團雖然成分很雜,但北境領主軍幾百年裡,一直是這個樣子,又不是幾大要塞的常備軍。
而且這支軍團實打實的披甲率過半,無甲民兵也有一定的戰力,更彆說還有騎士和騎士侍從組成的五十多名騎兵部隊。
和流民一比,幾乎全員精銳。
按照愛德華的合理預估,河灣領哪怕是有著佩圖霍夫方旗家族的傾力援助,成功養活了幾千流民,修造了城寨。
也不可能再有餘力,去置辦大批的武器裝備。
河灣的脫產士兵肯定不多,隻要擊潰了這批核心戰鬥力,剩下的流民就是一群任人驅趕的綿羊。
碎石堡的南麵城牆不僅高大,還很寬敞,內部的斜坡被填平後,城牆上就成了一個廣場。
此時廣場上站滿了人,仿佛一大群旅遊觀光客,借助地勢俯瞰城外正在駐紮的格萊斯頓軍團營地。
索洛維領主、伊萬鎮長、維奇堡主、狗頭人之王菲莎、食人魔首領克羅格、野民大獵手馬格納等等本地豪強,還有裡奧、芙蕾雅、羅蒙之類的小卡拉米,也全都在場。
要不是烏裡揚不良於行,河灣又需要他坐鎮,估計也要來碎石堡參戰。
畢竟在這個時代,兩千人的對一千人的攻城戰,已經屬於大規模的戰爭了,不再是往日的村莊械鬥。
但凡有帶兵能力、追求進步的領主、將領,都希望旁觀學習,吸收經驗。
碎石堡的實際政務官、小狗頭人奈恩站在小木桶上,踮著腳尖往外窺探,氣的汪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