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當陳詩然出現的這一刻,當她承認自己知道龔耀光位置的這一刻,大家已然明白,所謂的人變白骨,都是她乾的。
沒有大妖,陳詩然利用了大妖的傳說,把整件事變得極具詭玄色彩。
依托莊園裡的機關,依托厄山大妖的傳說,依托籍臧陽的背景,陳詩然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後,是有很大可能逃脫的。
彆的先不說,僅憑白骨身份的吻合,就足以讓警方在對案件的調查中,長時間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
隻要陳詩然不出現,隻要不見龔耀光的蹤跡,這個案子就很難有合理的解釋,更不會有結果。
“先銬上。”
陳益擺手,既然陳詩然自己出來了,那這場“鬨劇”也差不多該到了結束的時候。
對方剛才的行為已經屬於殺人未遂,不管其他真相如何,這一點無法改變。
刑警掏出手銬,冰冷的錳鋼卡在了陳詩然的手腕上。
陳詩然一臉平靜,沒有抗拒也沒有說什麼,選擇當著警察的麵殺人,對後果她肯定有著心理準備。
“我再問一遍,龔耀光在哪?”陳益說道。
陳詩然微笑“在生命最後的歸宿裡,我說真的,陳隊長不妨猜一猜,你不覺得解謎的過程很有意思嗎?為了這次表演,為了能讓所有人滿意,我可是準備了很長時間。”
陳益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和方書瑜坐了回去。
他撿起了剛才救籍臧陽時候扔掉的香煙和火機,稍微吹了吹上麵的塵土,也不嫌臟,重新叼在了嘴裡。
啪!
火苗閃爍,香煙徐徐燃燒。
“為自己表演,為龔耀光表演,為籍臧陽表演,為龔蔚帆表演,為觀眾表演……表演這個詞我不怎麼喜歡,一起普通的殺人案件罷了。”
陳益聲音響起,陳詩然看著他,目露奇特。
其他人也都靜靜聽著,他們感覺陳益好像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生命最後的歸宿……”
這句話,說明龔耀光應該已經死了。
至於怎麼死的,根據在莊園內得到的所有線索,陳益有了一個對所有人來說都很恐怖的推測。
“陳詩然,你把龔耀光釘在了棺材裡嗎?”陳益抽著香煙,微微傾斜的目光和陳詩然對視。
聽得此話,陳詩然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陳益“不是伱讓我猜的嗎?生命最後的歸宿,晚上聽到了咚咚咚的敲擊聲,還有籍臧陽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有毒爬蟲,都讓我不得不往這個方向上去想。”
陳詩然讚歎“你可真是聰明,沒錯,我確實把他釘在了棺材裡。”
陳益“你不僅把他釘在了棺材裡,在此之前,你還在棺材裡放入了各種各樣的爬蟲,其中可能有毒蛇,可能有蜈蚣,可能有蠍子,還有很多叫不上來的蟲子,這就是你的殺人手法,是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齊齊轉頭,一道道驚愕的視線集中的陳詩然身上。
剛才陳益所說的那些玩意,普通人偶爾見到也都會敬而遠之,陳詩然這女人,竟然把龔耀光和一群毒蟲放在一起嗎?
什麼仇什麼怨?
密閉的空間裡,全身上下爬滿的“小動物”,隻腦補畫麵便讓人不寒而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要是身處其中,那得多驚恐多絕望。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詩然沉默了一會,笑道“鐘木平從哪把你挖出來的,厲害,厲害。”
陳益“他到底在哪?”
陳詩然“暫時不能告訴你,籍臧陽的寶貝寵物們可能還沒吃飽呢。”
淡然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像龔蔚帆這種膽子小的,看陳詩然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恐懼,如看怪物。
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好朋友陳詩然,一個溫雅含蓄的女人,竟然會突然變得無比冷血,仿佛換了一個人。
反觀曲林江和鐘木平,兩人的反應比龔蔚帆強不了多少,此刻正一臉愕然,重新開始認識陳詩然。
陳益沒有和陳詩然廢話,轉而看向籍臧陽“籍臧陽,這主樓內除了洗手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暗道密室?大小至少可以容納一個棺材。”
籍臧陽有所遲疑,想到陳詩然剛才差點殺了自己,且自己無法再掌控局麵,於是開口道“有,四樓最裡麵的房間,我曾經在裡麵修了一個暗房。”
陳詩然皺眉。
陳益記得最裡麵的房間是私人會客室,詢問“做什麼用的?”
籍臧陽“空的,沒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