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芬上了車,張文斌就摁了摁眉心,說:“小妹,以後不能這麼魯莽,遇到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不能一來就出手,今天是有人跟著你,萬一沒人跟著呢?”
張淑芬:“我才不管呢,他們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我真是搞不明白,咱們的國家,憑什麼讓這些鬼子禍害?”
張文斌沉默了一會兒,一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才說:“淑芬,你也長大了,該為自己想想了,哥哥不能一直護著你的。”
張淑芬剛想說點什麼,車子就到張家了。
“你回家吧,哥還有工作要處理。”
於是,張淑芬拉住了他的手:“哥,外人都罵你是漢奸。”
張文斌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哥知道。”
“但我知道,二哥不是。”
張文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笑著說了句:“回家吧。”
就這樣,張淑芬被留在了家。
車上,司機往後看了一眼,不解的問:“督軍,為何要讓小姐誤會你呢?小姐這麼信你,你不告訴她,隻怕她要傷心了。”
張文斌看了一眼窗外,說了句:“何必讓她徒增傷感?”
他走的這條路,本身就是沒有未來的一條路。
可若他不走,張家則無人能在這個吃人的時代護著。
沒一會兒,司機一個急刹車,還不等張文斌生氣,就聽到司機的聲音:“徐小姐?”
車門被打開,一陣清香襲來,張文斌定睛一看,就看到徐竹卿直接上了他的車:“開車。”
司機尷尬不已:“督軍。”
張文斌笑了:“聽徐小姐的。”
於是,徐竹卿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這才對嘛,張督軍,你可彆忘了,你是在我父親手下工作,所以你也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張文斌很是無奈,卻依舊點頭:“嗯,聽到了。”
“所以,你什麼時候上門提親啊?”
張文斌直接閉上了眼睛,假裝假寐。
徐竹卿伸出手捶了他兩下:“每次一說這個你就裝聾,等我讓父親降你的職,哼!”
張文斌還是假裝聽不到。
司機往後看了一眼,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這個徐元帥的女兒啊,可真是囂張跋扈,竟敢當街攔車,但她身份高貴,即便是督軍也罵不得,他個小司機能說些什麼呢?
飯店一事過後,段建成就很少能在學校裡看見張淑芬了。
兩人不在一個專業,又不是同級,所以除了學校組織活動的時候能夠匆匆一麵之外,他們就沒再見過了。
故事的轉折點,發生在兩月後。
“號外號外!青州淪陷!...”
一時之間,青州淪陷被侵占的消息,傳遍了京都。
同學們自發上街遊行,要求政府出兵援助,段建成也在遊行的學生中,但無奈,他們一行人鋃鐺入獄。
入獄之後,段建成等人才發現,原來他們不是第一批入獄的學生,監獄裡已經有張淑芬,陳繁,還有彆的係的同學們了,大家因為反抗,身上都臟兮兮的,還有不少帶傷的。
陳繁看到段建成,趕緊衝了過來,一把拉住他:“建成,我已經兩月沒收到你哥的信了,你呢?你有沒有建民的消息?”
在得知青州淪陷的時候,段建成就第一時間給家裡打了電話,但是家裡確實也沒有哥哥的消息。
於是,段建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