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日,周敞終於想起之前有關梅生“顏粉”的問題。
那麼,文傾言該是還停留在北既,沒有回錦都吧?
昨日,周敞又去了元家在北既的大宅一次,主要目的是看望元裕。
元家將能請的神醫、名醫都請了個遍,能用的各種名貴藥材也都用上了,但元裕的身體還是日漸衰弱。
周敞身子大好之後,也就去得更勤。
元裕臉色雖然看起來還好,估計是名貴藥材吃得多的緣故,但整個人都已經由內而外顯出衰敗氣息。
周敞亦是無法可想,唯有跟著揪心。
元亓雖然說過要將綁匪繩之以法,揪出幕後主謀為父報仇,但回到北既之後,幾次在元家大宅相見,卻再沒提起。
不提,不代表已經忘記。
正好相反,元亓越是不提,周敞反而越發焦急。
元亓是一心撲在元裕的身體上,根本顧不上其他,而周敞則是兩頭相顧,卻都毫無進展。
元亓本來承受父親被綁的壓力食不安寢夜不能寐了幾個月,現在雖然救回元裕,卻更加日夜不能安心,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
周敞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甚至暗中派金曹司的人去打聽雲化子道長的消息,也是一無所獲。
除此之外,就是還有一樁,那就是文傾言。
周敞幾次去元家,倒是沒有碰到文傾言,不過聽瘦猴從元家下人口中得來的消息,文傾言比起她去元家的次數,可謂是更勤快,基本上是隔一天一去。
文斐如今身為兵部左領參軍,本來在北既借調兵兵馬就不符合朝廷規製,且元家的問題已經解決,他本該返回錦都才對。
但他卻同她這位奕王一樣,遲遲不肯返程。
至於不歸的理由嘛,明麵上各有說辭,實際上都是為元家的事情憂心。
這樣也好,文傾言既然還在北既,就不能浪費了。
此時的周敞,正坐在院子裡乘涼,七月下旬的北既還是酷暑難當。
瘦猴則剛從外麵買吃的回來,還沒等將吃的向“獻寶”,周敞就道:“你去打聽一下,今日文斐在哪裡?”
“文參軍?”瘦猴都不用多想,“文大人這會兒左不過是城防官舍,要麼就是去了元府。”
周敞蹙眉,直覺文傾言是在元府的概率大一些。
“王爺是找他有事兒?若是有事兒,奴才讓楊大人的差役招他來。”瘦猴就問。
太守楊益隔三差五就來向奕王問安,還派了專門的差役每日候在驛館裡,生怕奕王風銘在北既城再出什麼事兒,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周敞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與文傾言照麵的好,於是搖頭:“不,不要招來這裡。若是你能確認文斐在官舍,就帶梅生走一趟文斐那裡,就說是梅生要請教他學問,隨便問上兩個問題,讓他們談一談。若是在元家……,若是他去了元家,那就改日再說。”
“談一談?”瘦猴就納悶,“林公子與文大人有什麼好談的?”
周敞是臨時起意,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想:“隨便談什麼,就讓他們文人之間談學問嘛,總之,你要讓他們能見上麵並且當麵說得上話就行,至於理由嘛,還不是隨便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