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被紅裙女子這麼一數落,白發男子更加緊張了,甚至是語無倫次,話都說不出來了。連陸長風都為他著急,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什麼情況?
“連句話都不會說了,真是沒用,我怎麼就跟了你這麼個窩囊男人。”紅裙女子一陣冷嘲熱諷後,語氣也變得決絕起來:“我告訴你,今兒個若是還治不好,小心老娘喂你吃麻蛋!”
白發男子當即一拍桌子,站起來揚起手掌道:“你敢!”
麻蛋是神界的一種劇毒,類似神界的砒霜。最毒婦人心,這女子居然想要喂白發男子吃這玩意,無怪他會生氣了。
麵對白發男子的怒火,紅裙女子卻絲毫不懼,反而直直迎上白發男子的手掌:“你看老娘敢不敢,跟著你這麼個窩囊廢,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怎麼著,你還有臉打老娘是不是,來呀,你打呀!沒用的東西,關鍵的地方使不上勁,隻會對我一個婦道人家動手!”
白發男子氣息一滯:“我……”
紅裙女子語氣不饒人,可眼中卻隱隱有淚光。看得出來,她這是愛之深恨之切了,對男人的窩囊忍無可忍。這點讓陸長風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怎麼說呢,這個潑婦潑是潑的,可潑得有些可愛,嗯,有點像顏如霜,又依稀有點楚冰雲的影子……
看白發男子憋屈的樣子也挺可憐的,陸長風乾脆跳出來解圍道:“這位姐姐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果然,女子馬上調轉了目標,朝陸長風沒好氣地道:“你叫我姐姐,我跟你很熟嗎?”
陸長風點頭道:“當然,在下看看姐姐很眼熟!”
女子冷笑道:“眼熟?這些年老娘走南闖北,就沒來過這地方,你怎麼可能見過老娘。你這小子莫非是想要搭訕老娘,就這點伎倆還想騙過老娘,告訴你小子,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陸長風笑道:“哈哈,姐姐果然洞察入微,小弟佩服。不瞞姐姐,小弟確實不曾見過姐姐,不過小弟有個姐姐,跟姐姐你一般漂亮,也是一般年輕。”
聽聞此言,女子神色稍緩,嗔道:“哼,老娘漂亮還用你說。你這小子滑頭滑腦,分明是言不由衷,方才他們都在看老娘,就你沒有,明明是在嫌棄老娘!老娘一把年紀都長皺紋了,你居然還敢說老娘年輕,莫不是故意擠兌老娘來著,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白發男子皺眉道:“你乾嘛,我們是來求人的,請你彆惹事了行不行!”白發男子說罷橫在了紅裙女子與陸長風中間,顯然是怕她對陸長風動手。
陸長風見狀急忙上前道:“哈哈,姐姐多慮了,小弟對姐姐的絕對是真心恭維,並非惡意擠兌。看得出來,姐姐對臉上那幾道智慧印記還是挺在意的,不過在小弟看來,這區區小事,壓根不值得姐姐煩心,隨便就能去掉!”
紅裙女子喜道:“當真?”
陸長風不置可否:“當然,小弟彆的本事沒有,去掉這些智慧印記還是十拿九穩的。姐姐若是不信,小弟可親自為你診治,如效果不佳,姐姐儘可砍了小弟腦袋。”
“無聊,老娘要你腦袋乾嘛?還智慧印記,你小子倒是挺會安慰人!”看陸長風很有把握的樣子,紅裙女子終於總算露出了些許笑容。可瞥了一眼白發男子之後,她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我這臉就算了,治不治都那樣了,人老了,我也該認了。可是他……小兄弟,你若是能治好他,老娘陪你睡一覺都行!”
這……
陸長風目瞪口呆,這紅裙女子真就一個敢愛敢恨奇女子,如此大膽的話都能說出口來。白發男子則咳嗽兩聲,掩飾了尷尬。紅裙女子則是滿臉不以為然,頗有點你要是爭點氣,老娘何必如此的意思!
陸長風收斂了笑容,正色道:“姐姐說笑了,不必如此。不瞞姐姐,小弟覺得兩位甚有眼緣,姐姐英姿颯爽,這位仁兄也是玉樹臨風,讓小弟心生仰慕。所以小弟自當儘力為兩位診治,不過小弟有個小小的要求,還望姐姐答應!”
紅裙女子奇道:“什麼要求?”
陸長風道:“小弟有些話,想要單獨詢問這位仁兄,還望姐姐回避一下。”
“回避?”紅裙女子麵露狐疑之色,嗔怪道:“兩個男人,有什麼好回避的,你到底想乾嘛?”
陸長風微笑道:“彆誤會,是關於病情的!說句實話,這位仁兄的病情,小弟大致是清楚了,所以想要單獨問診,姐姐若是在場,可能會耽誤治療。”
“這樣啊!”女子神色凝重起來,似乎在猶豫。半晌之後,她終於鬆口道:“行,我回避,那你小子想讓我上哪裡?”
陸長風向外頭指了指:“流歌城很漂亮,姐姐可以四處轉轉,半個時辰後回來即可。不過姐姐要小心,這地方流氓可不少,像姐姐這般花容月貌的大美人,走在路上可是很容易遭人惦記的。”
紅裙女子撲哧一笑:“小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嘴上抹了蜜,說話就是那麼好聽。姐姐都人老珠黃了,哪裡還會有人惦記!不過你彆擔心,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姐姐這段時日心裡憋著股火,正好可以拿那些不開眼的流氓撒氣。”
陸長風不置可否,紅裙女子沒說錯,在流歌城這地方,憑她的修為確實可以橫著走。不過夫妻情深,白發男子及時提醒紅裙女子道:“你小心一些,彆惹事!”
“我知道了,管好你自己吧!我跟你說,你這回再好不了,小心老娘一腳蹬了你,重新找個年輕俊俏的!”
紅裙女子說罷也不理會白發男子氣得如豬肝一般的臉色,自顧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陸長風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衝白發男子做了個理解的苦笑:“這位兄台,做男人不容易啊!”
見此情形,白發男子再也忍不住,眼淚瞬間溢了出來。
“兄弟,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