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葉暖撫摸她的後背,周圍哭泣的小孩不少,不差她一個。
“嗚嗚……”小女童從放聲抽泣,到痛哭流涕。
葉暖感覺到,腿上小男娃也在無聲的流淚。
她也想哭,但是爹娘還外麵拚命,她不能哭……
不知過了多久,一群孩子或許哭累,三三兩兩依近身邊的人。
有一直故作堅強沒哭的,至始至終都沉默著。
還有人掏出了身上的月光石,鐘內刹時亮了。
可是,沒人說話,起碼葉暖倚著鐘壁不想開口。
三十多個孩子都在等……
當,一聲鐘響,大鐘開始傾斜,葉暖感覺身下軟綿綿的觸感消失,她可以腳踏實地了。
拽起身側兩個睡著的孩子,又去抓眼耳口鼻流血的美美時,大鐘整個飛起。
葉暖抬頭一看,到處是斷瓦殘磚和斷肢殘體,有修士正在用落雨術澆滅火苗。
“爹,娘!”她鬆開美美,丟下兩個小娃跑出幾步狂喊。
身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各自喊著親友。
前來救援的修士們,不由望向他們,整個羅井城,幾萬修士凡人,如今大小加起來,隻有百多號活人……
“姐姐。”葉暖心下一凜,太大意了,沒注意有人接近。
她睜雙目,看向身側的女孩兒,“子車騖?!”女孩兒如今是歸元宗丹峰親傳。
“是我,拜入萬劍宗的劉渝師兄也來了。”子車騖示意她向寺門前看。
葉暖謔一下起身,她看到美美正在拍門。
幾個閃身,她也來到寺門前,身後子車騖和一眾修士,都起身跟了上來。
“美美。”葉暖看著這個雙目失明的少女,輕喚出聲。
顏美美有大名,顏宥甜,但她更喜歡彆人叫她小名。
“小暖。”顏宥甜伸手握住她的手,當年眼睛受傷看不見了,她修煉後有神識。
她大葉暖兩歲,單水靈根,今年築基。
“我們一起敲門,我可不想聽到那個人,給我哥念經超渡。”
“我也不想。”葉暖重重的點頭。
子車騖和劉渝同時道“我們也不想。”
其他修士更是道“玉淵設下萬鬼渡靈陣,為他道侶轉世重修,殺了近十萬人卻隻關在枯石崖受罰。
如今躲進佛宗,倒是成了慈悲善人不成?”
“就因為他是陣法大師嗎?”
“更可氣的是,說什麼冰火灼神之際頓悟,竟然可以離開崖底,削發入佛宗。”
“還要給我們的親友超渡,我呸!”
“他們多數連魂魄都被大陣煉化了,何來超渡之說?”
顏宥恬輕柔的嗓音傳遍全場“諸位道友,在下萬劍宗刑堂弟子顏宥恬。
還請道友同心協力,我們隻找罪人玉淵,與大佛寺與佛宗無涉。”
萬劍宗乃是天南修仙界戰力第一大宗,刑堂弟子更是第一中的第一。
“顏道友所言甚是。”
“正是這個理。”
“今日我們隻尋玉淵,定要有個了斷。”
群情奮起間,大門打開了,大佛寺方丈帶領眾佛修念佛一禮,道“諸位,大佛寺隻有知果,沒有玉淵。”
“嗬!”眾人齊齊冷嗬一聲。
一個身穿蒼離宗內門弟子法衣的少年出列,“換個名字,就能掩下他曾經的惡事了嗎?”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果他真心悔悟……”一個中年佛修開口。
子車騖拱手道“大師,您當年與眾位前輩幫忙收攏我們親友的殘魂,晚輩感激不儘。
然而,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葉暖與眾人同時大聲道。
這聲音,暗帶靈力直衝雲宵。
佛修中,有半數人愣神在當場,方丈大師不停的默念經文。
葉暖看他們都立在門口不動,問道“晚輩太乙宗葉念求教,何謂大修行者,不昧因果?
昨日玉淵今時知果,真的悟了嗎?”
方丈及弟子們齊齊頓住。
“阿彌陀佛,縱是曆百劫,所做業不空。
你們,還不悟嗎?”眾修士身後,一道空寂之聲響起,有一灰衣佛修,眨眼來到門前。
“師叔。”
“師伯。”
“師祖。”
從方丈到小沙彌,都向來者行禮。
灰衣佛修漫步入寺,腳步沒有停,又一句“悟了嗎?”回蕩在空中。
直到人消失在視線中,方丈朝一位佛修點頭示意,那佛修待要離開,就見光頭的玉淵自己出現了。
他對著方丈等人一禮,爾後麵對葉暖等人。
雙方對視當場,良久,不知誰喊了一聲“玉淵,拿命來。”
頓時,葉暖一乾人等齊齊出手,各種道法靈光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