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經過幾次漂洗之後,綢緞會不會縮水的厲害。”
“這,料子倒是上等,可我隻見過沒洗過。”外婆林氏頓時為難了,她邊上的錢氏比之更不懂。
坐在客位的袁氏,這時張口想說什麼,沈小葉掃光她的動作,忙拿到她前邊遞上問“嬸子知道嗎?”
袁氏輕輕頷首後卻沒摸“知道的,姑娘若是拿它做衣物,最好隻作裡衣內襯。
如此漿洗一次之後變形,也不會有大的問題。”
“一次?”沈小葉和兩個外婆同時問出。
袁氏再點頭“這種綢料在織的時候,由於經緯線調整變化過多,會隱隱透出某類暗紋。
但也因此,它極易在熱水之中變形,很多富貴之家用它做衣,不過隻穿用一次。”
她再看素絹,又道“絹可以多漿幾次。”
“幸好嬸子今天過來,多謝您了,可幫了大忙。”沈小葉衝她點頭致謝,果斷抱著料子返回倒座。
她直接了當對苗東家說“這個活兒,家裡接不了。綢緞過於珍貴,我們把握不住漿洗的時間,容易損傷原物。”
“啊?”苗東家有些意外,隨即想明白道“那行,我讓對方再尋彆家印染即可。打擾沈小姑娘。”
“哪裡哪裡,是您幫著牽線搭橋,我們力有不逮,還請見諒。”沈小葉也知對方是好意。
待送走了人,她深呼一口氣,看來不是什麼生意都能攬的,她差點就接了。
為此,中午時林氏準備了豐盛的午餐款待袁氏母女。
當然,外公和表哥他們今日委屈一下,在廂房裡另外置飯桌。
曆來飯桌之上,人與人的關係極易拉近,沈小葉由此得知袁氏在江南老家時,常給一家織紡幫廚,因而學到幾分分辯各色料子的方法。
“嬸子,你這可不止是幾分。
有沒有興趣到我家裡幫工,順便在布料上指點一二,我給你開雙份工錢。
還有就是,佳兒姐妹兩個你都可以帶去,管吃管住還有四季衣裳一套。”對於人才,她是很用心的。
袁氏卻是婉拒了,言稱自己不過知道點兒皮毛。
對此,沈小葉頗為遺憾,在隔兩天舅舅沈長歲回家針灸時,還說“人才難覓。”
“你給的不夠多,廚娘一天工錢二十文,雙倍也才四十文。
一會兒你出一天八十文,她沒準兒就答應了。
再說,業有專精,先把棉布這攤兒搞好,再想其他吧。”沈長歲敲了她腦門一下,小聲問了他入營後家裡人的反應。
沈小葉兩手一攤“就那樣唄,接受現實。
不過你這麼早進去兵營,不打算跟我們回家裡了嗎?
話說自去年七月之後,你有半年不著家了。”
“今天紮完針,看老禦醫怎麼說。
可以承受劇烈運動,就回家看看大哥大嫂。”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侄子和老禦醫說話的聲音。
沈長歲摸摸眼睛,心裡有點緊張今天的診斷,沈小葉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