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一樣。然而,仔細想想,他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這就是靈魂分散的後遺症,能記住的記憶有限。除非他的靈魂能夠全部完整地融合起來,否則就會像這樣,腦海中隻有支零破碎的記憶,能力也不足靈魂完整時的十分之一。
不過,看著眼前的陰陽客棧,算命先生能夠感覺到一種呼應。他似乎真的能夠感應到這裡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殘魂存在。黑白無常看著算命先生在這裡發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這家夥到底行不行啊?不會是我們找錯人了吧?”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充滿了疑慮和不安。
白無常輕輕晃動腦袋,表示否定,“應該不可能吧?我記得上次到訪時,巡撫大人不是成功喚醒過這座古老的隘口嗎?那時,我能清晰感受到這裡的獨特氣息。”
“與這算命的氣息如出一轍,我還以為是哪路孤魂野鬼在作祟,未料到竟是一個被撕裂的殘魂。”
“而且,似乎還被封印在了此地。”
黑無常沉默片刻,抬頭望向蒼穹,許久後才緩緩開口。
“六道天雷已降下一道,不知巡撫大人還能支撐多久?”
話音剛落,天空中的第二個空洞驟然亮起,幾乎不給眾人任何反應的時間,一道紅光瞬間劃破天際,照亮了整個世界。
緊接著,一條存活了千年的紅色巨蟒,吐著如同蛇信子般的紅色雷霆,猛然砸向陰陽客棧。
與此同時,正處於愣神狀態的算命先生也猛然回過神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即將落下的六道天雷,本能地舉起雙手,隨後大喝一聲。
“幽城隘口,聽吾號令!”
“在天為熾,在地為焰,在人為仙。”
“在天為乾,在地為金,在人為靈。”
“在天為風,在地為林,在人為魂。”
“幽城隘口,啟!”
話音剛落,震耳欲聾的雷霆轟鳴聲便響徹雲霄,震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混身顫抖。
“轟!”
算命先生也不例外,被這巨大的落雷震得連連後退數米。
又一道落雷劈下,陰陽客棧內反而變得安靜了許多。但黑白無常望去,卻發現那隘口似乎並未發生任何變化。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生疑,以為這算命先生在故弄玄虛,於是連忙衝到他的身旁質問道。
“這是何故?”
“這不過是個隘口,你曾在此收過路費,難道還無法將其打開嗎?”
算命先生麵露苦色,瞥了一眼陰陽客棧,無奈地說道。
“這隘口早已易主,我如今已非其主人,想開也開不了啊。”
“除非我能尋得這隘口的城印,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城印早已不知所蹤。”
“這個……實在……”
算命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強大的冥威突然席卷而來,讓所有陰帥鬼差都忍不住倒退數步。
眾人齊齊望去,隻見那座古老的隘口竟緩緩打開了!
黑白無常和算命先生三人一臉茫然地看著逐漸複蘇的古隘口,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不是說你打不開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無常滿臉不解地問道,隨後瞥了一眼黑無常,“這家夥真不靠譜,若不是看他打開了這古隘口,我真想立刻教訓他一頓!”
黑無常聳了聳肩,看了一眼算命先生說道。
“你算是走運了!”
“還好你打開了這古隘口,不然你可能真的要被白兄報複了。”
“這次算你立了功,回頭我考慮讓你去巡撫大人的府上謀個差事。”
算命先生尷尬地賠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滿是疑惑。
這絕非他所打開的隘口。
雖然他不清楚這古隘口與自己有何關聯,但他深知要想打開古隘口,心中必須有相應的感應才行。
然而剛才他並未感受到任何異樣,所以這古隘口絕非他所打開。
那麼究竟是誰在這種時候打開了古隘口呢?
此時眾人都未曾注意到,在陰陽客棧的院子裡,與張浩一同被業火灼燒的還有他屁股下的那把太師椅。
這把太師椅著實奇怪。
在業火的灼燒下竟然沒有燃燒起來,隻是表麵多了些許焦黑之色。
與此同時太師椅的扶手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顯然是剛剛被那六道雷霆所劈裂的。
巧合的是張浩的三魂七魄都已進入了鎮魂塔而他的身體卻如同植物人一般毫無痛覺地落在了太師椅上。
扶手被劈開裂縫後恰好露出了張浩放在其中的城印。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張浩此時正一臉呆滯地看著手中的城印當他看到太師椅上專門放置城印的凹槽時本能地將城印塞了進去。
緊接著太師椅上便散發出了強大的冥威。
而這座被稱為幽城的鬼城隘口也開始正式複蘇。
算命先生訕訕地後退了兩步心中暗自思量說不定是這位在業火中的巡撫大人開啟了古隘口。
看來這位大人確實非同一般。
自己的殘魂跟在這樣的大人身邊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不過看自己的殘魂依舊存在應該不算是一件壞事。
隻可惜這隘口如今已屬於張浩他作為隘口的曾經主人已無法操控哪怕他對這個隘口了如指掌。
此時隘口複蘇所有陰差鬼差都大吃一驚尤其是被這股冥威所震懾。
這股冥威似乎已與真正的鬼城相去無幾。
然而眼前這並非鬼城僅僅是一個隘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