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除了林家人此前在半道上見過林小月出手。其餘兩家,喬大夫雖對一些傳言有所耳聞,卻未親眼目睹過,他和春杏可以說被渾身染血的林小月嚇了好大一跳。
當然,可能是大夫出身,醫治病患中也不乏身受重傷,鮮血淋漓的,所以對院裡遍地殘血和兩個死狀恐怖之人,倒是適應得了。
二狗娘則是被嚇得麵色慘白,除了剛開始發出的一聲驚呼後,喉嚨就像被一雙無形大手捏住了般,再也發不出多餘的聲音。
“三丫,那個叫三貴的書生呢??”二丫林招弟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在院中怎麼也沒看到書生的身影,可是怎麼可能呢?明明剛才看到映在窗戶上的人影,分明是三個人的。隻眼下除了老漢和婦人,卻不見他們兒子?
“跑了,從一開始被我奪了刀,踹了一腳後,發現情況不對就跑了。”
“什麼?跑了?他老爹老娘都在這趴著,身為人子的他,居然丟下父母跑了?”二丫感到難以相信,這都什麼人啊。
林小月也覺得頭大,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放過那個男人。
能狠心拋下父母,隻顧自己逃命,顯然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人。如今他爹娘折在自己手下,卻沒能將他這個惡根除儘,隻怕終有一日,那人會卷土重來。
林小月眼中劃過一抹狠戾之色,可惜她不能丟下爹娘姐妹去追殺男子,彆說她對這個村子不熟,大路小道縱橫交錯,萬一追得遠了,天曉得男子會不會還留有後手偷襲剩下的人。
就在林小月開口打算讓爹娘和姐妹們收拾離開這個血腥味刺鼻的院子,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娘,這……這是怎麼回事,老漢和婦人怎麼會……會死了?”
原來是被灌了蒙汗藥的二狗醒來了,不得不說,這貨是真的憨,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都敢接,都敢往嘴裡灌。
林小月真覺得二狗傻得可以,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世道了。每家每戶都緊巴巴的勒緊褲腰帶過活,誰會這麼好心拿肉湯來招待人?有這種絕世聖父聖母的人能,還能住這鄉下小破村子裡?
這腦回路也不知是怎麼搭的,能平平安安活到而立之年,怕也是托了早些年太平盛世之福,和他娘小心嗬護離不開關係。
隻是這貨看到自己一身血,手裡還握著染血的凶器,呃,她倒是把這卷刃的菜刀給忘了。
林小月麵無表情的將菜刀往沒人的腳落裡一丟,讓二姐給她找塊濕布,她要擦擦濺了滿身滿臉的血,黏黏糊糊的沾了一身,又臭又難受。不儘快處理乾淨,回頭指定要招蚊蠅的。
二狗顯然對一個小姑娘出手,殺害兩個年紀老邁,和藹可親的老人家這一事實接受不能。特彆是前不久,他還受了人家一湯之恩,這姑娘也吃了……她怎麼能……怎麼能做出如此喪儘天良的事?
莫不是……見肉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