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答案,現在答案也沒有意義了。
當赤星劃過天空,以無邊之勢撞擊而去,那被結界封鎖的血陽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
百年前才剛剛爆動過一次的它再次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狠狠的衝擊著結界的壁障。
血浪翻天,帶起整個星空的能量隨之湧動。
下一刻,【死兆之星】的本體終於姍姍而至,撞擊在了那厚重的金格上。
嗡……
轟——
星空安靜了一瞬,隨即泛起無量光明。
刹那之間,黃道結界顯化而成的大網開始瘋狂震蕩,連帶著整個黃道星域都在搖晃不休。
無量光,無量熱,血日的神能無所顧忌的衝撞著結界。
而在結界以外,在撞擊的第一刻就布滿裂紋的赤星還在不斷向前。
哢……
哢——
哢嚓——!
一點點,一片片,最終貫穿整個星體。
以赫拉克勒斯擊穿的核心為中點,一道道裂痕遍布整顆赤星。
一尊在真神的領域都絕非弱者的上古邪物在呼吸間遭受重創,然而死兆之星卻如毫無所覺般繼續前衝。
與結界接觸的地方已經變成粉末,剩餘的部分也已然裂開。
某一刻,隨著最後一聲震蕩,巨大的赤星竟真的從中間碎開。一道十字形的裂口延伸開來,將巨大的星體化為四份。
轟——
巨大的震蕩潮起潮落,一波強過一波的震蕩遍布星海。
在這一瞬間,原本將黃道領域與外界隔離的結界好像都出現了錯漏,於星空中露出了些許痕跡。
星空深處,古老的泰坦第一時間將目光投注過來;另一處隱秘的星域,光明之母遙望血陽。
奧林匹斯山上,剛剛回來的神王也不由抬頭看去,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收回了目光。
雖然發生了異變,但黃道結界應該還能持續下去。一切以當前手上的事情為重,至於的其餘的,可以往後再說。
短短時間,星空的動蕩不知吸引了多少注意。哪怕遠在人間大地,都有善於觀星的學者看到了這一幕難以言說的奇觀。
有詩人將這赤星貫日的奇景記載了下來,除此之外,還有那漫天墜落的流星。
不知過了多久,星空深處的能量潮汐漸漸平穩下來。封印血日的封印顏色暗淡,但依舊將其束縛在了中心。
【英靈殿】上的白光沒有之前那麼閃亮了,因為大量的英靈同一時刻被殺死,帶來的衝擊讓這件神器都損耗不小。
星域的一角,一位僥幸存活下來的英靈遙望遠處,他不由問出了一個在場之人共同的困惑。
“它……死了嗎?”
在他視線的儘頭,原本的赤色星體已經褪去了原本的顏色,化為了碎裂的褐星。
它被一道十字形的裂隙從中點切開,碎片散落在周遭的星空。
以正常的角度看,這無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這是某位星神的本體,恐怕他已經隕落沉眠。
但邪物不是星神,它的生命力比世間任何生命都要頑強。
除了它自己,恐怕沒人敢肯定它已經死了。
“……喂,赫拉克勒斯,你說它死了嗎?”
聲音清脆而遲疑,更難掩些許惱怒。
被大英雄握在手中的神器轉了半圈,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怎麼會知道答案,你是神器還是他是神器。”
淡淡開口,安德隨口說道。
“可是……我剛剛好像看到有一道流光向著這邊來了,隻是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我倒是沒來得及注意,木偶——它是落到你手裡了嗎?”
“眼睛不好可以多看,而不是來這裡問我——”
“哦,我差點忘了,木偶是有眼睛,但你隻是一件武器來著。”
“你!”
槍杆鳴動,妮姬有些惱怒。然而木偶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即笑著問道。
“怎麼,你這是要乾什麼。”
“我可是記得……你說世上沒有會自己打架的兵器來著。”
“你!”
三言兩語之間已經忘記了最開始問的是什麼,此刻妮姬隻想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木偶,讓他知道誰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嗬。”
低笑一聲,安德趴在赫拉克勒斯胸口的衣兜上。
他遙望著遠方的黃道結界,於不經意間再次說道:“說到死兆之星的下落,我剛才倒是看到了一點點。”
“它這些年來在星空中積攢的力量似乎在某一瞬突破了黃道結界封鎖,進入了這道屏障裡麵。”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壓力。”
這句話是真的,就在剛剛,安德確實看到死兆之星聚集的力量進入了結界裡麵,至於那一瞬還發生了什麼,他就不太清楚了。
當然,最讓他感到迷惑的還是今日上古邪物莫名其妙的行為。這背後大概有著什麼他不了解的影響,甚至是不止一種影響,它們最終導致了這樣的結局。
隻是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和這個兵器說了,雖然安德對雅典娜的印象遠比其餘奧林匹斯諸神要好,但說到底他們也沒怎麼打過交道。
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是等這趟星空之旅結束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