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崔立生在茶水裡不好打撈,他又不是苦修,身體沒那麼強韌,等茶水褪去,崔立生已經熟透了,沒法給娘子做菜。
要不唱首歌,把他魂招來?
算了,先做正經事。
卓裕玲快趕來了。
看到了崔立生的屍體,卓裕玲四肢伏地,趴在地上,她在通過震動,感知李伴峰的位置。
斷掉的尾巴已經重生,五層的體修,恢複能力快的驚人。
李伴峰蹲在樹上,默默觀察著卓裕玲的動向。
唐刀在李伴峰耳畔低語:“主君,讓我試試吧。”
李伴峰微微搖頭,沒做解釋。
卓裕玲是從江湖上滾打出來的狠人,唐刀很難讓她連吃兩次虧。
那就這麼和她耗著?
李伴峰還真想耗一會,沒想到卓裕玲猛然躍起,甩過長尾,尾巴尖貼著李伴峰的臉頰劃過,差點傷了李伴峰。
奇怪。
她出手的時候,李伴峰為什麼沒有感知到惡意?
趨吉避凶的方法不靈了?
卓裕玲的嘴裡含著一條綠色的蠕蟲。
這條蠕蟲能吞吃她的惡意。
她就是靠這個方法騙過了陸東良。
卓裕玲爬上樹上,步步緊逼李伴峰。
四層的旅修和五層的體修正麵硬剛,李伴峰還真占不到便宜。
壁虎的攻擊手段太詭異,爪子能撓,尾巴能打、能抽、能刺,四肢盤旋而動,就連行進軌跡都讓李伴峰摸不著規律。
最要命的是,卓裕玲對旅修非常熟悉,一招一式都帶著防備。
她能判斷出李伴峰什麼時候用跬步,什麼時候用踏破萬川,李伴峰用暢行無礙之技穿過一棵大樹,卓裕玲直接在樹的另一邊等著。
廝殺之間,唐刀砍了卓裕玲一刀,不慎落空。
鐘擺趁機偷襲,砍中了,但卓裕玲沒受傷,她的皮甲太厚。
眼看李伴峰漸漸不敵,一名俊美女子,拿起鴛鴦鉞,砍在了卓裕玲身上。
鴛鴦鉞依舊沒有割破卓裕玲的皮膚,卻讓卓裕玲心下恐懼。
單獨對付一個李伴峰已經實屬不易,而今又來了一個女子,被前後夾攻,明顯沒有勝算。
難道就這麼走了?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其實這個女子沒有卓裕玲想的那麼強大,這是李伴峰的紙片姑娘,在樹上埋伏了很久,剛剛才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
卓裕玲隻需要稍微用點手段,就能摧毀這紙片姑娘。
她甚至不用對紙片姑娘出手,隻需要堅持幾分鐘,這個紙片姑娘自己就會散架。
可糾結之間,卓裕玲做出了一個糟糕的選擇。
她甩過長尾,逼退了紙片姑娘,然後撒腿就跑。
她選擇逃跑,等於把身後暴露給了李伴峰。
這是和旅修交戰過程中,最不明智的選擇,因為她跑不過李伴峰。
剛跑兩步,卓裕玲回過神來,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怎麼會出了這樣的昏招。
她甩過長尾,想要阻止李伴峰追擊。
可惜為時已晚,李伴峰先一步到了她身前,一把鐵尺,從她眉心刺了進去。
嗚嗷~
在那一刻,卓裕玲產生了幻覺,她聽到了火車的汽笛聲。
她想起了自己在陸家專列上,梳妝時的樣子。
她想起了在樂曲聲中,和陸東良共舞時的樣子。
她還記得那個晚上她和陸東良說過的每一句話。
“老爺,你不用記住他的名字,不重要,等小蘭問出紅蓮的下落,這人也就不在這世上了。”
“他連庸人都算不上,他連個人都算不上。”
“他比蟑螂的命還賤。”
“他就像這顆灰塵一樣命賤,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他什麼都沒有,
他在孤兒院長大,靠著搬磚頭、扛大包、擺地攤,才上了大學,
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就像把這灰塵吹散了一樣,沒有人會在意。”
多麼美好的夜晚,東良,就那麼緊緊的抱著我。
多希望能永遠留在那個夜晚。
我還會和他見麵麼?
見麵之後,他會原諒我麼?
李伴峰不知道卓裕玲在想些什麼,可他注定是卓裕玲的貴人。
卓裕玲想和陸東良團聚,李伴峰實現了她的夢想。
他把卓裕玲帶進了隨身居。
看到了那架很特彆的唱機,卓裕玲覺得非常眼熟。
這是哪?
陸家的專列麼?
那輛曾經屬於我的專列麼?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陸東良的溫情。
看著李伴峰,卓裕玲艱難說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和灰塵一樣的卑微,你個沒爹沒娘的賤種。”
嗤嗤~
這句話激怒了唱機。
“賤婦人,你說誰是灰塵?說誰沒爹沒娘?說我家相公麼?”
“相公?你是什麼東西?”卓裕玲費解的看著唱機。
嗤嗤~
“我本來想讓你死的痛快些,今天沒有兩個鐘頭,伱怕是彆想解脫了。”
蒸汽繚繞,娘子吮吸魂魄。
劇痛襲來,卓裕玲渾身顫抖。
……
三個鐘頭過後,李伴峰來到了陸小蘭的地塊旁邊,平靜的看著地塊邊緣的陸小蘭。
陸小蘭的耳朵還在流血,她攥緊了拳頭,看著李伴峰道:“來呀,過來呀,你想殺我麼?過來試試!”
李伴峰隻要一過去,陸小蘭會立刻在地塊上撒血,把秋落葉招過來。
秋落葉跟李伴峰之間的感情,那就不用說了。
所以李伴峰不打算過去。
他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袱,擺在了陸小蘭麵前。
等打開包袱一看,陸小蘭驚呆了。
卓裕玲的人頭,在包袱裡放著。
李伴峰微笑看著陸小蘭,衝著她招了招手:“來呀,出來呀,給你娘報仇。”
PS:伴峰是不是太殘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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