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李伴峰神清氣爽問唱機:“娘子呀,你慢慢說。”
唱機抽泣一聲道:“說個屁,不要臉的瘋漢,你都暢快了,我還跟你說什麼?”
“娘子,你就跟我說說吧。”李伴峰摸了摸前邊的櫃門。
“不要摸我肚皮,今天吃太多了!”
“娘子,你就說說麼。”李伴峰摸了摸後邊的櫃門。
“桃子也不要摸,疼著呢!”唱機打著慢板,沒好氣的唱道,“相公既是和地頭神有些來往,可知道九升十,要渡劫。”
“這個我是知道的。”
“相公可知道,渡劫是九死一生的造化。”
“這個也知道。”
“相公可知道,就算渡劫成功了,也得去內州受苦。”
“這個也是知道的。”
“相公想受苦麼?”
“那是自然不想的。”
“相公可知道,要躲過渡劫,是有辦法的。”
“我聽說過兩個辦法,一是偷,二是搶。”
嗤嗤~
娘子嗤笑一聲:“偷搶這類事情,小奴是真真看不起。”
李伴峰點點頭道:“娘子還有彆的辦法?”
“喂呀相公,適才我聽那老嫗說了,她願意把地頭神的位子送給你。”
李伴峰用力點點頭道:“我也聽說了。”
“既然她都送了,咱們要是不要,有點不近人情了。”
“是呀,咱們不能讓老人家心寒。”李伴峰在後櫃門上拍了拍。
“彆拍桃子,不跟你說了麼,疼著呢!”唱機緩和語氣道,“相公呀,拿了地頭神的契書,就等於得了地頭神的位子,
有了位子,相公可以越過渡劫,從地皮九層往雲上一層跳,跳上去之後,再按雲端的方法修行,
隻是這機緣來的早了些,相公未必扛得住,之前不敢和相公說這些事情,就是怕相公魯莽。”
“不早,正是時候。”李伴峰摸了摸喇叭口。
“喂呀相公,當真是早了,強取位格是要擔風險的,從九層跳到雲上一層,相公必須要有好體魄,這點倒可以慢慢錘煉。
但相公剛剛六層,地頭神的位子卻未必守得住,相公適才也聽見了,地頭神為了續命,會互相廝殺,倘若有地頭神盯上了相公,相公當如何應對?”
娘子說的確實是這個道理。
雖然李伴峰經曆過兩次地頭神的戰爭,但至今依然沒有和地頭神正麵交手的實力。
一部分地頭神的品行和藍楊村的民風有的一比,守住地頭是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可這麼好的機會終究不能錯過了,”到了這一步,想讓李伴峰放棄,基本是不可能的,“這筆生意的價錢還沒談,我和孟玉春商量商量,應該還有辦法,先找到那老東西的契書再說。”
“相公,找到契書之後,先給小奴看看,裡邊有些東西,需要加以處置。”
出了隨身居,李伴峰收了鑰匙,走出洞窟,見孟玉春正在岩壁上盤旋。
“李七!”她可算找到李七了。
拔山主進了李伴峰的洞窟,孟玉春隨即追了進去。
可等進去之後,她既沒看到李七,也沒看到拔山主。
她懷疑拔山主會穿牆術帶著李七穿到了大山外邊。
可她在洞穴周圍布置了層層界線,按理說拔山主再穿兩層界線就沒命了,可如果拔山主死在了界線上,李七還活得成麼?
先把界線解除,把他們放出去,保李七一條命?
這是胡鬨,如果李七被拔山主抓走了,一樣也活不成。
拔山主應該不會強闖界線,她很可能藏在洞穴中的某個地方。
孟玉春一邊找,一邊糾結,沒想到李伴峰就這麼自己出來了。
孟玉春又驚又喜:“李七,你怎麼逃出來的,拔山主呢?”
這個事情很不好解釋,李伴峰乾脆不解釋了:“拔山主有事,先走了。”
“走?”孟玉春沒太聽明白。
李伴峰問:“她手下那些異怪還活著吧?”
“都在這呢。”山洞角落裡,孟玉春用界線圍了一個圈,把所有異怪都圍在了裡邊。
李伴峰讚歎道:“這技法真好用啊,這是宅修幾層技?”
孟玉春嗔怪道:“這哪能隨便告訴彆人,伱若說這也算在生意的價碼裡,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李伴峰搖搖頭:“這事先不說了,咱們找地方說價碼去。”
孟玉春帶李伴峰去了她的宅子,李伴峰和之前一樣,隻站在門口不進去。
“我開出來的價碼是拔山主的地界,你答應麼?”
孟玉春沒聽明白:“拔山主的地界?這是我能做主的麼?拔山主人在哪呢?”
“她在哪你就彆管了,這事她已經答應了。”
孟玉春驚訝的看著李七,就算宅修有些木訥,她也明白話裡的意思。
“拔山主死了?死在了你手上?”
李伴峰微微點頭。
“怎麼可能……”孟玉春目瞪口呆。
“你不信?”
“我見過你開荒,你的修為是不低,可還在地皮上,怎麼可能殺了拔山主?”
李伴峰微微一笑:“當時是我藏拙了。”
孟玉春眨眨眼睛道:“你藏了整整三天?”
李伴峰壓低帽簷:“我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