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子嗎?
這座房子又是什麼地方?
這房子裡的怪物都是什麼來曆!
唱機叮囑洪瑩:「注意火候,彆真把他弄死了。」
「放心吧,」洪瑩拿起酒葫蘆,往火堆上澆了些酒水,「一會他扛不住,自己就出來了。」
李伴峰把客廳裡的屍首都送進了隨身居,在這座兩居室的房間裡的搜尋了一遍。
「當家的,沙發有暗格。」手套鑽到沙發下邊,不多時帶出來一隻鐵盒子。
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邊放了一疊照片,每張照片拍攝的都是黑板上的大片公式。
手套又在屋子裡搜羅了一圈,找到了幾十萬現金,一張圖紙,和一個賬本。
圖紙好像是某個建築的設計圖,畫的有些粗糙,很多部位沒有標記尺寸。
賬本記錄了近期收支,因為是用拉夫沙語記錄的,李伴峰看不懂其中的明細現金全都給了手套,李伴峰把米格洛夫的十幾名手下的屍體拖進了隨身居,
手套用技法清理了現場的痕跡,拿走了那瓶漿糊,確保沒有疏漏,跟著李伴峰離開了現場,一塊去了黑市。
文化宮,影院二樓。
曾洪富帶著五個人,進了唐昌發的包廂,
影院包廂非常的小,這些人一進來,屋子裡基本站滿了。
唐昌發道:「曾大哥,這幾個意思?」
曾洪富笑道:「沒什麼意思,來找你問點事情,那瓶漿糊,是從哪弄來的?」
唐昌發搖頭道:「這你就不該問了,黑市有黑市的規矩,你要說貨品不對可以找賣零食那位做個見證,要是想問彆的,我這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說!」曾洪富收去了笑容,「那可就得讓你們吃點苦頭。」
唐昌發皺眉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在這地方想下黑手?」
「怕了?」曾洪富從袖子裡抽出一條峨眉刺,「怕了趁早說實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是你先亮的兵刃!」唐昌發指著門外道,「這要是被賣零食的看見———”
「他看不見,」曾洪富微微搖頭道,「以後他都看不見你們了。」
唐昌發歎了口氣:「這可怎麼辦呢?」
「怎麼辦?說實話唄!」曾洪富用峨眉刺對準了唐昌發的眉心。
「我不是擔心你這個,我是擔心掌櫃的那邊沒法交代,他可沒允許我們在這殺人。」說完,唐昌發抓住峨眉刺,主動刺進了自己的腦殼。
曾洪富愣住了,身後那五個人也全都愣住了。
但見唐昌發的腦漿順著傷口往外流,人卻還和沒事兒一樣,接著和嫣紅兒、
嫣翠兒說話。
曾洪富和手下人嚇得都不會動了。
愚修技,請打叫板。
曾洪富幾個人哪見過這個,看著峨眉刺在唐昌發額頭裡上下顫動,嚇得他們連逃跑的意識都沒了。
嫣翠兒出了個主意:「咱們不殺他們,把他們肉割下來一大半,保證他們不能到處亂跑,還死不了,
咱們把血肉收下,既不留痕跡,還得了實惠,這不就兩全其美了麼?」
嫣紅兒擰了嫣翠兒一下:「瞎出主意,我跟你說,你還在掌櫃的那記著打呢,整整一百下,再要敢闖禍,看掌櫃的不打死你!」
嫣翠兒吐吐舌頭,不再作聲,嫣紅兒出個主意道:「用迷子把他們藥翻了,
等掌櫃的來了再處置。」
唐昌發回頭鎖上了包廂的房門:「嫣紅兒啊,要我說你也該記著打,掌櫃的怎麼跟咱們說的?咱們是做正經生意的,彆老弄什麼迷子!
吃了迷子得頭暈好幾天,你這讓人家多難受,直接把手腳筋挑了,不就完了麼?這樣一點都不暈。」
不多時,李伴峰進了包廂,皺眉道:「這怎麼弄得,你們把人家腳筋挑了做什麼?」
嫣翠兒憋著嘴道:「這都是唐昌發讓我們做的———”
李伴峰看著唐昌發道:「我這麼長時間真是白教你了,咱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你就這麼把人家腳筋挑了?這還能接上麼?」
唐昌發低聲道:「我是怕他吃了迷子,頭暈———”
李伴峰道:「暈一會能怎麼樣呢?起碼腳筋還在,接在你們身上還能用,現在被你挑斷了,這還怎麼用?
你就不能事先把腳筋給抽了直接貼在身上,你現在給弄斷了,不純屬糟蹋東西嗎?」
嫣翠兒道:「他們都不聽我話,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李伴峰點點頭道:「以後這種事兒,你們都得聽嫣翠兒的。」
嫣紅兒哼一聲道:「掌櫃的,是不是忘了她那頓打了?整整一百下,我們可都記著呢!」
李伴峰擺擺手:「那事兒以後再說。”
嫣翠兒瞪了嫣紅兒一眼:「掌櫃的疼我,打我也是疼我,氣死你個賤人!」
「賤人,我真讓你氣死了!」
李伴峰剛進隨身居,看到洪瑩被唱機摁在凳子上,正在挨打。
這可不是鬨著玩,唱機是真打。
李伴峰道:「這是怎地了?」
唱機道:「我讓她用火把那洋鬼子逼出來,她自己不知個深淺,把那洋鬼子真給燒熟了,好多事還沒來得及問呢!」
洪瑩咬著牙道:「看他一下能做出這麼大個房子,怎麼說也得有雲上的修為,誰知道他那麼不禁燒!”
隨身居開口了:「驍婉,彆難為洪瑩,把他燒死了也好,想壓住他這房子,
還真不容易。」
唱機放了洪瑩,洪瑩起身,一臉委屈道:「連老爺子都說不容易,這人不應該妥妥的雲上麼?燒了不到半個鐘頭就死了,誰能想得到!」
米格洛夫讓洪瑩燒死了,臨死之前還在泥巴裡糊著。
這就是楚子凱所說的戰力不可描述,米格洛夫製作出來的城堡,讓隨身居頗為忌憚,可洪瑩隻是放了把火,就把米格洛夫燒死了。
「娘子,有審問魂魄的辦法麼?」
唱機道:「辦法是有,但有些冒險,這洋鬼子的魂魄離開身軀之後,會忘掉大部分事情,想讓他把這些事情想起來,需要慢慢培育,把他養成一個怨魂,
這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這期間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穩妥起見,
小奴還是把他給吃了。」
這可不是唱機貪嘴,唱機最近真不缺吃的。
她想的確實沒錯,在隨身居裡養著這麼一個苦大仇深的怨魂,很難說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
「死就死了吧,死了就開席!」李伴峰倒是看得開,米格洛夫死了,無非就是少了份口供,而口供這個東西,需要查明真偽,價值也並沒有那麼大。
他手裡這些物證,價值倒是不小。
「娘子,你看看這些照片。」
唱機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這是一些算法,沒頭沒尾,卻也理不出個線索,這裡倒有幾張文字,可這文字也不太好懂。」
有幾張照片上配了文字,但不是桓國文,和賬本上的文字非常相似。
「這應該是拉夫沙文,家裡好像沒人懂拉夫沙文,」李伴峰思索片刻道,「等明天,我把這些東西帶去暗星局,給翻譯看看,讓她做一份譯文。」
唐刀覺得不太合適:「主公,咱們剛把樺樹隱修會的首領給殺了,而今就把他們的東西拿給暗星局看,
暗星局裡雖然有您的朋友,但咱們也不能對他們這麼坦誠,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李伴峰也知道要做防備,他能想到的辦法是把這些句子都拆開,分多次找翻譯破譯。
可關鍵問題是暗星局好像隻有一個拉夫沙語翻譯,不管分多少次,最終還有被翻譯串聯起來的可能。
直接上網翻譯?
把這些資料傳到網上,等於把事情告知給了全世界。
找個電子辭典,不上網,離線翻譯,這翻譯質量又實在感人”
隨身居出了個主意:「九房有個文修,會說好多外國話,估計也會說拉夫沙話。」
老爺子最近好像想起了不少事情。
李伴峰道:「你們都吃飯吧,不用等我。」
洪瑩準備剝掉米格洛夫身上的淤泥,隨身居道:「你彆動,我來,這些淤泥很特殊,我還有用處。」
李伴峰到了九房,先摸了摸紅蓮的蓮心:「花九兒,你在雪花浦待過一段時間?」
紅蓮用蓮心夾了下李伴峰的手指頭:「我原本想不起有這麼一段經曆,可聽楚子凱提起,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我沒有加入過雪花浦,隻是和他們一起做過事情,這應該算是合作。」
「你為他們做丹藥,賣錢?」
「不止,我還幫他們煉製過法寶和兵刃,還曾幫他們出過不少主意,我為他們做過不少事情。」
「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報仇。」
「找誰報仇?」
「想不起來了,我在雪花浦受過一次傷,傷得很重,丟失了很多記憶。」
李伴峰又道:「那你後來為什麼離開了雪花浦?」
「我沒想離開,但是被人強行帶走了,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受了傷。」
「是誰把你帶走的?何家慶?」
「不是他,他沒那個本事,但到底是誰,我也記不住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有意瞞著不說。
李伴峰沒再多問,把照片和賬本擺在了九房之中,環顧四周,說道:「住在九房的朋友,願意幫個忙麼?」
一名女子的聲音傳到了耳畔:「公子,這是拉夫沙語麼?」
李伴峰點點頭道:「是的。」
女子輕聲道:「照片上的文字,記載了一段古老的咒語,咒語的旁邊,附帶著運算和推導的過程。」
李伴峰很是驚訝:「用數學,來推導咒語?」
「是的,奴家看了,也覺得新奇。」這女子的聲音十分空靈,氣息微弱,縹緲不定,聽的稍微不仔細,就很難分辨她說了什麼。
李伴峰又問了一句:「推導的結果是什麼?」
「這個奴家就不知道了,奴家隻能把這些文字翻譯給公子。」
等不多時,譯文出來了,寫在了一張白紙上。
李伴峰拿起白紙看了一眼,上麵寫了幾行文字。
「不知戰火中的殘忍,不知生死間的血淚,本就陌路相逢,莫說什麼情深意長,不過一場不真切的夢境。」
李伴峰反複看了幾遍,問道:「這是譯文?外國話,能翻譯出這樣的譯文?」
女子回答道:「翻譯講究信達雅,雅致一些,更有意境。」
「可這看起來也不像是咒語。」
「這就是咒語,西洋人的咒語,有時候讀起來確實像是詩歌,你若不信我,
不妨把這咒語給家裡夫人看看,她見多識廣,應該能辨彆咒語的真偽。」
李伴峰又看了幾遍,確實發現這段文字之中彆有深意。
這段咒語會推導什麼樣的結果?是會製造出一個法陣?還是會出動某項咒術?具體情況還得交給娘子去判斷,
拿著譯文回了正房,李伴峰正要拿給唱機,忽見架子上一張報紙掉在了地上。
報紙怎麼掉了?
李伴峰抬頭一看,原來是判官筆把報紙踢掉了,這張報紙原本是他的被子。
「給我。」判官筆把譯文插了起來,放到燭火上,直接燒成了灰燼。
李伴峰一驚:「你怎麼給燒了?」
判官筆回了四個字:「扯她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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