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你不知道老夫在商國有多深的根基,牽一發動全身,你以後想在商國立足,千萬不能動了老夫!」
「魚兄,早說你根基深,我就不吊死你了,我該活埋你。」
「老夫有數不儘的資財,隻要你留下老夫一條性命,那些都是你的!」
「魚兄,你看輕李某了,我不留你性命,那些資財也是我的!」
李伴峰把魚韻秋吊死在了皇城門前,娘子趁機收了他魂魄。
他的戶體還不能送回家去,他得在這晾著,很多人都得看著。
回到皇城裡,李伴峰和八算一起計算鼇雙前的逃跑路線,娘子屏蔽了宮殿對李伴峰道:「放映機出了狀況,他會煉丹了。」
李伴峰不禁感歎:「阿機的藝術終於綻放了,手套找我拿鑰匙的時候,說是找到了丹藥,我還以為這是手套拾來的。」
手套搖晃著食指:「當家的,確實是放映機煉出來的,成色相當不錯。」
李伴峰點頭道:「既然是阿機自己煉的,那就讓他自己吃了吧。」
手套稱讚一聲:「當家的大度!」
娘子有些無奈,也不知李伴峰是說笑還是認真的:「不是說給誰吃,是放映機煉丹這事兒,就不合常理。」
李伴峰可不這麼覺得:「放映機的凋零之技,本來就和紅蓮吃飯的樣子有些相似。」
這件事,趙驍婉倒是未曾留意過,她知道放映機有凋零之技,但她很少見到放映機使用這個技法。
李伴峰見得可就多了:「其實我早就懷疑他能煉丹,隻是這顆丹藥出來的有些晚。」
手套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這小子吃過的好東西也不少,怎麼就吐出來一顆丹藥?」
李伴峰對此表示理解:「放映機吃了東西,也不可能都拿來煉丹,他自己也得長身子,這次是吃撐了,才弄出來丹藥。」
手套點點頭道:「當家的說得對,都在一個屋簷底下待著,誰還沒點私心,
有道是廚子不偷,五穀不收!」
兄弟倆放聲大笑,趙驍婉道:「那咱們就好好算算,廚子到底偷了多少。」
李伴峰擺擺手道:「這就不計較了,咱家阿機才能偷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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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在旁附和:「當家的說的是,都是自己人,不在乎這個的。」
「相公啊,小奴說的可不是阿機。」
手套不笑了:「當家婆說的是紅蓮吧,她這些年頓頓偷吃,加起來可不少了。」
李伴峰神情嚴肅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紅蓮這麼能吃,這些年也確實胖了許多。」
手套認真問道:「當真胖了麼?反正我是沒有碰過的!」
李伴峰仔細回想了一番:「我覺得是胖了,當初我背著她從外州來的普羅州,現在都有點抱不動她了!」
手套和李伴峰又一起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兩個人重回嚴肅,李伴峰道:「放映機的凋零之技,是和紅蓮學的麼?」
手套站在李伴峰麵前,昂著食指道:「當家的,放映機的凋零之技,是他自已琢磨出來的,這事兒我能給他作證,
他當時因為一頓飯沒吃上,生了不小的氣,天天在五房和五姑娘琢磨技法,
與當家的也確實有了點隔閣,
但要是說他為這件事,背著當家的和紅蓮私通,這我不信,咱們兄弟當中可沒有這樣的人!」
手套說的沒毛病,李伴峰也信得過放映機,但這事兒在娘子這可過不去。
紅蓮的煉化之力,讓天下人垂涎,放映機要是能自己悟出來這麼強的技法,
紅蓮哪還能有這麼高的價值。
趙驍婉知道李伴峰從來不對身邊人起疑心,這事兒她也不好說的太直白,暫且放在了心裡。
李伴峰還在和手套商量怎麼找鼇雙前,手套拿出來籠子:「當家的,這個是好東西,我雖說不知道怎麼用,但我看得出價錢,
這麼值錢的東西,肯定不是尋常人拿著的,當家的隻要讓他開口,或許就能找到鼇雙前的下落。」
李伴峰讚歎道:「兄弟,你做事,我就是放心,這個馬好像有點眼熟。」
娘子道:「是眼熟,這就是那天晚上放火燒了大殿的馬!」
「好東西呀,」李伴峰笑了,「這個得帶回去好好審問。」
李伴峰正要帶著國籠子回隨身居,伴峰子悄無聲息鑽到了李伴峰腳下。
他把所見所聞一幕一幕呈現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放下了籠子,神情凝重的看著趙驍婉:「娘子,五姑娘去哪了?」
唱機道:「她埋伏在船廠附近,是我讓她去的,她做事兒細心,眼力也不錯,是不是她抓住鼇雙前了?」
李伴峰點點頭:「是,抓住了。」
娘子問道:「抓了活的麼?有個屍首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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鼇雙前和魚韻秋一樣,都能給囂都不小震。
「活不活,不好說,屍首肯定沒留下,」李伴峰看了看放映機,對趙驍婉道,「娘子,要是五姑娘也學會了凋零之技,這事你信麼?」
手套呆住了,這事兒可太好解釋:「他當時是和五姑娘一起研究的技法,可這技法應該不是五姑娘教給他的吧.」
娘子一點都不意外,有些事漸漸能連起來了:「寶貝相公,這件事你彆聲張,回到家裡也當什麼事兒都沒有,且交給小奴處置。」
李伴峰道:「家裡的事情都交給娘子,外邊的事情我還得好好問問,這個手足盟的來曆,可有點意思,何家慶如果隻是手足盟的成員,那手足盟的當家,到底是誰?」
何家慶剛下了值,離開文淵閣,找地方歇息。
這些天,他一直在文淵閣待著,他換了好幾個身份,天天跟著護衛們一起值班,就為了把契書偷出來。
契書藏在不可名之地,何家慶來過兩趟,路線上非常熟悉,可門上的鎖換了,何家慶怎麼也打不開。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家慶都來偷過兩次了,喬毅再不換一把好鎖,真就成笑話了。
可不管鎖有多好,何家慶想偷的東西,都要偷回來。
他豁上了,乾脆在文淵閣住下了。
不可名之地雖說打不開,但裡邊值守的人員肯定要換班,趁換班的當口,他就有潛入的機會。
可等了這麼多天,他沒見有人換班,難道不可名之地裡,已經沒有人值守了?
值守的可能不是人,可能換成了彆的東西。
何家慶接著等,朝廷也不可能對這些契書不管不顧,肯定會派人來查看。
被他猜中了,喬毅確實想派人來檢查一下契書,他還欠了李伴峰十對契書,
十天不還,就得加一對。
可這些契書得精挑細選,喬毅目前還沒顧上這事。
應了娘子那句話,穿不起衣裳,彆惦記帽子,穿不起褲子,彆惦記襪子。
他現在要處置的事情太多了,一天到晚焦頭爛額。
上午,「三頭喬毅」在朝堂上被群臣圍攻。
這次圍攻喬毅的主要原因來自於囂都,李伴峰在囂都廢止了隸人之製,這事傳出去了。
散播消息的人,一半來自囂都逃亡的貴族,一半來自羅家姐妹的宣揚。
幾名大臣在朝堂上圍住了「三頭喬毅」不讓走。
「囂都乃大商故都,焉能封予外人?」
「隸人乃大商祖製,焉能輕言廢止?」
「李七胡作非為,各地隸人爭相作亂,逃往囂都者難以計數,若不早做處置,社稷根基難保!」
其他說法還有很多,但最關鍵的是第三條。
所謂祖製也好,故都也好,這都是麵上的事情,可隸人都在往囂都跑,這其中也包括大臣封地上的隸人,這是實實在在的肉疼,這個真忍不了。
而且這也不算危言聳聽,囂都廢止隸人之製,讓整個商國人心惶惶,比毫城祭壇之事影響要大得多,真就要動了商國的根基。
「三頭喬毅」不作回應,他也沒法回應,他是戲招婦假扮的。
可他不回應,大臣們不放他走,戲招婦隻能硬撐著。
被他們罵兩句也就算了,有幾名皇室成員搶著老拳打了上來,戲招婦這下吃了大虧。
好在年尚遊是武人出身,仗看身手好,把戲招婦救了回來。
回到府邸,見了真喬毅,戲招婦哭了:「明天朝會,我是堅決不去了!」
喬毅大怒:「你不去誰去?」
戲招婦是李伴峰安排的替身,簽了契書的。
喬毅不能動他,也摔不走他,隻能用他,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訓練的像模像樣,現在要選挑子,讓喬毅上哪找人去?
可戲招婦不從,把官袍脫了放聲哭豪。
硬的不行,來軟的,喬毅好言相勸:「賢弟,朝堂之上,難免紛爭,身為人臣,哪有不受委屈的?
有些事情不必掛懷,敷衍一番,也就過去了。」
戲招婦抹著眼淚道:「你且說說,到底怎麼敷衍?」
「敷衍之詞,我不都教過你麼?」
喬毅確實教了,費了好大心思教的,不同類型的政務有不同類型的應對,不做實質性處置,但也能展現出些許態度,一字一句都有很深的學問。
可戲招婦不買賬:「你教的那些根本沒用,他們打人,你讓我怎麼敷衍?」
喬毅歎道:「這個陋習確實該改,臣子於朝堂之上撕打,成何體統賢弟,明日朝會,還需頒布一道政令,你須仔細準備。」
「我不準備,我就不去!」戲招婦真生氣了。
「賢弟,不要意氣用事—————」喬毅勸了一個多鐘頭,總算把戲招婦勸住了。
這次要頒布的政令確實重要,喬毅要派兵前往土方邊境設防。
每當到了秋季,土方就要來商國劫掠,這已經成了兩國之間的慣例。
換做以往,隻要彆太過分,就讓他們搶了。
但這次不同,喬毅要提前派兵。
戲招婦假扮喬毅這麼長時間,多少也有些見識,看過政令之後,不由得緊張起來:「你這是要打仗?」
喬毅點點頭道:「土方欺我太甚,是要與他動些乾戈。」
戲招婦搖頭道:「這種政令,我哪敢說?這不等著被人打死麼?」
喬毅道:「你放心,臣子之中,反對這道政令的人不會太多,擁護這道政令的人卻有不少。」
「這什麼道理?」
這事兒還說不清楚,在對待普羅州和外州的態度上,有主戰和主和兩派,在對待土方國上也是如此,派係之間交叉並行,局麵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