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並不知曉王妃和世子究竟從哪邊回來,所以水陸兩頭都差了人等候。
聽王妃問及水路也有船隊,詫異之餘頓時蹙起了眉頭“近來邊城渡口十分安靜,就連南下的客船也突然少了許多,下官並未得到任何消息說陸長史帶領船隊靠岸。”
聞聽此話,大堂裡頓時鴉雀無聲。
這實在有些詭異。
漓江是南北水運不可或缺的航道,怎生連客船都突然變少了?
洪謙好歹是帶兵打過仗的,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漓江上定是遇到了險情。
可這一路過來從未聽說附近鬨天災,那唯有剩下一種可能,就是人禍了。
而且還是足以阻住客船行程的大禍。
“末將即刻組織船隊沿江而上去接應陸長史。”
洪謙已然意識到世子妃先前所言非虛,誓要第一時間彌補回過錯。
葉知瀾此時正是心急如焚,連忙應了洪謙的請求,待他走後又急著問郡守“世子去了何處?”
郡守小心翼翼的答道“啟稟王妃,方才那位叫做莞娘的姑娘向內眷討要了一張古琴,世子該是去莞姑娘房裡歇息了。”
“這個混賬,他陸長史和將士們尚未脫險,他哪來的閒情逸致去跟著狐媚子消遣?”
葉知瀾氣得不行,大喝道“速去將這孽障給本妃綁來。”
郡守急急忙忙應聲而去。
傅歸雲見婆母又急又怒的成了這樣,實是叫人有些不解。
按理說,大家連著趕了七八日的路,早已人困馬乏,歇息歇息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而且水路上的風險本就沒幾人信,在大家看來不過是她傅歸雲的一個猜測罷了,即便陸臨之遇險,婆母也不該對世子爺動這麼大的怒。
這樣的關切莫名的叫人感到怪異。
她也沒敢多問,隻是安慰道“好在陸長史和將士們早已有所防範,漓江又處在三藩交界處,東邑王即便再心懷叵測,還得顧忌九榮王和父王,隻要他沒能第一時間得逞,想是不敢再肆意妄為。”
“雲兒你處處考慮周到,真是我漓陽王府之福。”
葉知瀾心裡慰藉不已,也沒再去提陸臨之的事,攙著她的手一並前往郡守準備的客房。
傅歸雲寵辱不驚的回道“兒媳隻是想著父王備受皇帝器重,難免惹來些眼熱的,格外多了些心眼罷了。”
嘴上如是說著,她在心頭也不得不感慨起重生帶來的好處。
“你呀多的一個心眼無形之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葉知瀾細細回想著那夜兒媳與臨之力排眾議,讓府上家眷改道禹城一事,她真不敢想象要是沒聽兒媳的話,如今又會是個什麼結果。
眼下隻盼著臨之能夠安然無虞的回到邊城,才算是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