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崔穎走後,韓念拉著傅歸雲就是一通抱怨“嫂嫂,你看她那得意樣,這還沒進宮呢,就不將你和兄長放在眼裡了。”
傅歸雲尚未開口,陸臨初雙眸卻是猛的一沉“念念,就簡單的給人家說聲對不起,有這麼難嗎,你何須攀扯這麼多。”
第一次見兄長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韓念突然有些懼怕,靠在傅歸雲懷裡,憋屈道“我我是想好好給她道歉呀。”
說完,便撲在傅歸雲懷裡痛哭起來“嫂嫂,你看兄長,他就是向著崔小姐一些,他分明就沒將我當作妹妹看。”
傅歸雲這次卻沒慣著她“念念,你今日的確做得不好,穎兒雖不與你一般計較,但你自己心裡該有個數,從明日起你就待在你的檀華院,禁足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踏出院門半步。”
“嫂嫂,連你也要向著崔小姐?”,韓念不可思議的抬眸注視著她。
見傅歸雲始終冷著臉,無動於衷,隻得趕緊將目光視向陸臨初,確認兩人都沒有妥協的意思,她抽泣著立即起身跑了出去。
“今日這事是我沒安排妥當,歸雲你彆生氣。”
陸臨初皺眉,寬慰道“改日我再親自去同穎兒說說。”
話落,便悻悻的起身,出了儲賢宮。
看著他落寞離去的身影,傅歸雲卻清楚,世子並非因為韓念沒有好好給崔穎道歉而生氣,而是因為韓念說的那些話。
陸臨初這人自幼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心高氣傲,這兩年被惠帝困於京中,對皇帝早已恨之入骨。
若不是情勢所迫,他定然是不想將崔穎送入宮去的。
在他眼裡,不管是崔穎還是韓念,都隻是他好心收留的一對孤女,他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收留的可憐蟲借著惠帝之勢踩在自己頭上。
今日韓念那些看似無心的話,什麼將崔穎“敬若神明,捧到天上去”,還要下跪求她原諒之類的,無不都是在挑唆陸臨初和崔穎的關係,想讓陸臨初忌憚厭惡崔穎。
順便秀秀優越感,叫崔穎覺得,她韓念才是世子心中最在意的人。
也難怪崔穎從頭徹尾都在強調要同她隻以姑嫂相稱,當真是個聰明人。
這女人間爭風吃醋,她傅歸雲必不會理睬,可如若涉及到王府大事,就得另當彆論了。
便是韓念在自己跟前馬屁拍得再好,那也無用。
在心裡盤算了片刻,看來是得早些為這妮子尋門親事,將她嫁出去了。
立即喚來程奎,她若有所思的問道“小奎子,我聽聞尤溪公子這次也隨著迎親使團回了漓陽城。”
“正是。”
程奎笑吟吟道“世子妃當真是沒看錯人,尤管事將北府打理得甚好,這才不到一年的光景,他便為王府積攢下了三十萬兩存銀,還有兩萬石餘糧,一並送來了漓陽城。”
傅歸雲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倒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本也沒指著尤典能讓北府的王莊實現營收,隻要不虧損便是足以,沒曾想他接管北府第一年就出現如此盛景。
看來他果真是痛改前非了。
接過程奎遞上來的賬簿,傅歸雲大致瞧了瞧,便隨口叮囑了句
“他如今做了管事,也彆苛待了自己,更彆苛待了大家夥,尤溪公子回去時,從庫裡撥三千兩銀子,一千五百匹新織的漓陽雨花錦,讓他按級賞給大家,好讓大家都過個豐足年。”
程奎回道“尤管事托尤溪公子帶了話回來,打點宮裡和府上的銀子他都留足了,至於他自己,世子妃留給玉蓮母女的莊子夠一家人生活,世子妃也無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