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幾道箭羽一閃而至,宋鑲忙轉過身護到了妻兒跟前,雖是有軍士過來攔截,宋鑲胳膊上還是中了一箭。
“老爺。”
王氏嚇得不輕,宋鑲卻僅是平心靜氣的淡淡一笑,立刻轉回身去,繼續望向江對麵。
遠遠的瞧著公爹被人射傷,納蘭逸清怒不可遏的扭頭問將士們“誰放的箭?”
餘光所及,忽然看到傅沅淑差人押解著傅平和幾名傅家兒郎大步流星的奔了過來。
宋唯昭已看清是傅沅淑帶領的軍士放了冷箭,氣得拔出刀上前就將那幾人砍翻在地。
“陛下,那定不是公爹和婆母。”
傅沅淑心裡懼怕極了,明明當初她親眼看到宋家滿門在刑場被殺,也確認公爹婆母都死了,為何他們會出現在漓江對岸?
“陛下,江左有人擅於易容之術,那邊幾人定是漓陽王找人假扮的公爹婆母,借此蠱惑陛下。”
她話音剛落,宋唯昭就是狠狠一巴掌煽到了她臉上。
自己的父親他豈能認不出?
即便是容貌可以被人模仿,從小聽到大的聲音也是仿得了的?
“唯昭,你彆再執迷不悟了,快些前來向你父親叩頭認罪。”
那邊,王氏也哭著央求道“你看看你帶著那妖婦回來後,將這中原大地糟踐成什麼樣了。”
這些日子,她看著流民餓殍遍地,不少北人背井離鄉的南渡,同是遭遇過家破人亡的苦難,她最是懂得其中的心酸。
“我宋家雖不是什麼顯赫門第,可好歹是滿門忠烈,你父親為拒北人,曾孤守合穀關三月,使得北人寸土難進。”
王氏疾言厲色道“你如何能夠放這些狼人入關,縱容他們殘害無辜百姓,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傅沅淑生怕那老婆子說出些什麼不該說,冒著開罪宋唯昭的風險,連忙起身對納蘭逸清說“納蘭公主,你就眼睜睜看著漓陽王故意叫人擾亂我大燕軍心,讓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被斷送了?”
納蘭逸清心裡也急,隻得借著傅沅淑剛才的話,故意下令“那幾人定不會是宋伯爺和老夫人,快些放箭射殺。”
一聲令下,空中又開始箭雨橫飛。
“停下。”
宋唯昭急得連喊書數聲,可這些弓箭手就跟耳聾眼瞎一般,一個勁的隻顧著放箭。
“納蘭逸清。”
宋唯昭朝著身旁之人猛吼一聲,將手中劍徑直舉到自己脖頸間,納蘭逸清這才勒令停止放箭。
“哈哈哈哈。”
身旁驟然響起傅平的冷笑嘲諷聲“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受製於深宮婦人,著實是滑天下之大稽。”
宋唯昭氣得勃然大怒,拉著傅平重新走到江岸,厲聲喝道“陸臨初,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兩軍交戰,竟然以人父母相脅迫,今日你若不放了我一家老小,我便殺你嶽父嶽母。”
那頭王氏看得又急又怒“你個逆子,若不是歸雲,我和你父親,還有你幼弟幼妹早已身死,你還想恩將仇報,你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歸雲?”
宋唯昭抓著傅平的手頓時鬆懈下來。
是她救了自己一家?
納蘭逸清越發覺得不對勁,那人都嫁給了王府,居然還惦記著自己夫君,冒這麼大風險營救宋家夫婦,可見是對宋唯昭情深義重。
不等傅沅淑有所反應,她立刻朝著對麵大喊“還請漓陽王府世子妃速速出來相見,請她勸說漓陽王交出玉璽,向我皇俯首稱臣,否則今日傅氏全族皆以叛國之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