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以一種滑稽的姿勢被倒吊在樹上,他滿頭滿臉都是散落的雪。
剛剛的雪球就是蛇院學生在砸他的時候失誤扔過來的。
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仿佛有世仇,都快畢業了還要玩這種小學生互相霸淩的戲碼。
當然了,一般來講,另外兩個學院是很少參與此類紛爭的。
拉文克勞大多數人是懶得管,冷漠是學術分子的天性。
而赫奇帕奇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想管來著,但是往往會很倒黴的被斯萊特林一起霸淩。
蘇成意腳步頓了一下,人群裡的鄒斂就發現了他,他大笑著打招呼道:
“嘿!書呆子,你站在那做什麼呢?要加入我們嗎?”
他看起來是真心邀請,這對於斯萊特林的學生來說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兒。
蘇成意看了他一眼,隨後從袖口取出魔杖。
“金鐘落地。”
那個被倒掛起來的學生終於得了解脫,落到地麵上。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幾個係著綠白條紋圍巾的蛇院學生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蘇成意慢條斯理地把手裡的《魔法曆史》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除你武器。”
“絆腿咒。”
“倒掛金鐘。”
這樣一套組合技下來,幾人齊齊被倒掛在了空中,魔杖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蘇成意彎腰撿起書,撣了撣封皮沾上的雪。
“喂!你好大的膽子,我要告訴我爸爸!”
鄒斂氣急敗壞地喊。
蘇成意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念道:
“門牙賽大棒。”
鄒斂一下就驚慌失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是一種會使門牙以奇異且驚人的速度伸長的咒語。
無論你原本的模樣多麼高貴帥氣,隻要這種形象在人心中出現過一次,你以後的外號就隻能是“那隻長著大板牙的奇怪鬆鼠”了。
蘇成意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抖了抖袖口,示意鄒斂他其實早就把魔杖收起來了。
鄒斂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忿忿不平地喊:
“放我下來!”
“咒語五分鐘之後會自動解除,這是為了防止你又來煩我。我的還書截止時間要到了。”
蘇成意揮了揮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該死的”
鄒斂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剩下的話都變成了嗚嗚咽咽。
蘇成意很快察覺到背後有人幫他解除了咒語,但還沒來得及拔出魔杖,就感覺身體僵硬住了。
有人對他施了定身咒。
而且沒有念咒語的聲音,是無聲咒,這是強大的巫師才有的特權。
蘇成意微微垂下眼睛,看到一雙皮靴出現在他身旁。
“多聰明的學生啊。”
一個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的男子,衣擺處有著魔法部的印章。
蘇成意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他。
“安德森先生!”
從地上爬起來的鄒斂有些驚喜地喊道。
被稱作安德森先生的老頭臉上露出一個弧度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對著鄒斂,但他的眼神又死死鎖在蘇成意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陌生人對他似乎抱有不小的敵意。
可說到底他也隻是個沒畢業的學生啊?犯得著麼。
量他也不敢真在學校乾什麼,蘇成意平靜地和他對視。
安德森忽然笑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陰冷的喉嚨裡擠出來的。
“一個乳臭未乾,自作聰明的.泥巴種。”
泥巴種是對於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最為陰毒蔑視的稱呼。
就連鄒斂都因為這三個字而瞪大了眼睛。他還從來沒拿這個詞罵過彆人呢。
蘇成意看著安德森的眼睛,慢悠悠地說:
“一個人模狗樣,倚老賣老的老幫菜。”
“.”
完全沒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頂嘴,安德森臉色一黑,決定要馬上讓他吃吃苦頭的時候,忽然被一個溫柔的女聲打斷了。
“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動作一頓,轉過身去。
蘇成意很快認出了他身後站著的那個女生。
應該說,整個學校沒人不認識她的。
陳錦之,上一屆的學姐,斯萊特林學院乃至全校都公認的女神。
除了驚人的美貌以外,她為人也溫和耐心,一度稱為“行走的迷情劑”。
其他學院一致認為她唯一的缺點就是被分去了斯萊特林。
蘇成意上次見到她,還是在她作為優秀畢業生作演講的時候。
今天的她留著微卷的長發,因為已經畢業所以穿著麻瓜的大衣,一顰一笑越發風情萬種。
蘇成意跟她那雙漂亮的墨綠色眼睛對視了一瞬,就移開了視線。
“有事嗎?”
對於這位新加入魔法部的新人,安德森還是要給幾分薄麵的。
“是的,但在此之前.”
陳錦之微微一笑,抬起手優雅地繞了一圈魔杖。
蘇成意身上的定身咒被解開了,他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胛骨。
“你們先走吧,我有些要事要和魔法部的安德森先生商量。”
陳錦之微微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聖誕快樂,今晚在學校裡好好玩吧。”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輕快。
“好好的學姐。”
鄒斂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蘇成意毫不懷疑,倘若陳錦之再多說幾句,他就得原地墜入愛河了。
幾個學生走進長廊後,鄒斂摸著疼痛的手臂,沒好氣地抱怨道:
“該死的蘇成意,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整個拉文克勞都將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你這家夥.”
他怒氣衝衝地回頭,卻發現身邊除了自己的幾個同伴空無一人。
鄒斂滿臉的疑惑,而其他人也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表示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就跟空氣一樣,就這麼——消失了。”
雪地裡隻剩下了陳錦之和安德森。
安德森布滿皺紋的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來,他開口道:
“究竟什麼事?”
“先生,有其他人知道你來學校嗎?”
陳錦之慢悠悠地問道。
她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墨綠色的瞳孔裡已經毫無溫度。
可惜安德森正為著沒能好好教訓剛剛那小子而憤恨地踩著腳下的枯枝,沒能發現身旁人的變化。
“他們從哪兒知道呢?一群酒囊飯袋,說到底就隻有我在關注那半截該死的預言,哈,真夠可笑的。”
“原來如此。”
陳錦之點點頭,又接著問道:
“你剛剛,叫他什麼來著?”
“誰?”
安德森有些困惑,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登時嗤笑了一聲。
“啊,是那個小泥巴種”
“鑽心剜骨。”
隨著陳錦之的話音落下,安德森隨之而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瞬間就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你怎麼敢.”
他斷斷續續地控訴道。
陳錦之站在他麵前,麵無表情。
“鑽心剜骨。”
回應他的是第二次鑽心咒。
劇烈的疼痛很快使得他蜷縮起來,生理性的淚水和唾液淌了滿臉。
“你叫他什麼?”
即便場麵極度駭人,陳錦之依舊微笑著,甚至微微俯下身來,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雪地上掙紮的安德森。
“泥”
“鑽心剜骨。”
蘇成意藏在隱身衣下,連聲大氣也不敢出。
天知道他剛剛看到了些什麼。
整個學院的驕傲,優秀畢業生代表,魔法部的新生骨乾。
她居然隨手就用出了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鑽心咒。
不可饒恕咒是極為邪惡殘忍的黑魔法,並且沒有破解咒,任何人使用不可饒恕咒都將麵臨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的懲罰。
安德森的嘴硬被徹底治愈了,他深刻明白麵前這女人的心狠手辣,他求饒道:
“抱歉,抱歉!是我的錯!”
“好。”
陳錦之收勢,起身。
鑽心咒的效力褪去,安德森喘著粗氣,他眼神重新變得陰毒,立刻就想抽出魔杖給她點顏色瞧瞧。
然而下一秒。
“阿瓦達索命。”
一道耀眼的綠光閃過,安德森瞬間沒了生息,變成一具慘白發綠的屍體。
而陳錦之隻是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像是不滿這樣的綠光晃到了她的眼睛。
蘇成意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這家夥絕對是鐵血斯萊特林吧?
是吧?是吧!
虧其他學院的迷弟迷妹們還覺得被分去斯萊特林委屈她了啊!
現在看來應該是斯萊特林容不下這位女魔頭吧!
伏地魔背上都得紋陳錦之啊!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發生在下一秒。
蘇成意正準備偷偷溜走,遠離這個殺人現場的時候。
原本背對著他的陳錦之欣賞了一會兒地上的屍體,忽然慢悠悠地開口道:
“還沒看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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