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偉紅今天終於忍受不了這個情況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一開始的時候傅偉紅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韓立,因為她害怕韓立聽到自己連克兩人之後被嚇到,要是他也避開自己的話,那她就真的連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都沒有了。
但是現在傅偉紅真的忍不下去了,每天被家人說教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她生怕有一天爸媽真的把自己給嫁給那個遠方的瘸子,那樣她的人生將會變的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絲毫的光明。
這種情況下讓傅偉紅的想法變的有些極端,她無比的想看看韓立知道自己連克兩人後的樣子,要是他同彆人一樣對自己避之不及的話,她哪怕當個遊民、黑戶,也要遠離熟悉的家鄉和家人。
要是韓立對待自己的態度還是跟以前一樣好,那他就是照亮自己人生最黑暗時的那盞燈,往後餘生她會像飛蛾一樣全身心的圍繞著這盞燈轉,哪怕有一天飛蛾撲火為他增加光亮也在所不惜。
傅偉紅知道自己沒有介紹信連張汽車票都買不了,所以她手裡麵緊緊的握著韓立家的鑰匙,此刻的她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透露出的目光就像是夜晚的明燈,無比的渴望著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傅偉紅等家人上班去了之後,她連忙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傅偉紅為了防止外麵的鄰居看出來自己要離家出走給家人聽風報信,她隻能以挎包為容量單位,儘可能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戶口頁帶上,集郵冊帶上,韓立送她的衣物,還有她自己喜歡的幾件衣服放進去之後已經非常滿了。
傅偉紅把自己現在僅有的十幾塊錢和一些票據揣兜裡,在這個家裡麵轉了兩圈,給家人留下一封信狠狠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推開門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了。
傅偉紅她手裡麵拎著菜籃子、挎著挎包,一副跟往常一樣出去買菜的樣子,低頭從眾多鄰居嫌棄、嘲笑的眼神和話語中離開了這裡。
韓立下車後站在路邊尋思著自己要先去找誰?他不知道傅偉紅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家裡麵是不是還跟上次來的時候那樣管的比較緊,每次見麵之後就要匆匆離開不得儘興。
古學紅給韓立的信中寫的非常清楚,他到醫院之後直接找過去就行了。
傅偉紅知道韓立就算收到這封信後即便馬上動身,他趕到冰城最少也要三、四天的時間,這段時間她要在韓立家待好不出門,於是她心裡麵就開始盤算韓立那邊都有些什麼食物,自己要買些什麼帶過去。
而且古血紅上班的地方跟韓立家就相隔兩條街、相距不不超過一千米,晚上她那邊要是沒地方住的話,兩個人交流完畢之後韓立回家也挺方便。
韓立此刻正坐在開往冰城的公共汽車上,今天路上不太順利,公共汽車竟然拋錨了,好在問題不是太大,經過司機一番修理後能夠重新上路,不過他們到冰城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所以韓立找到古學紅的時候,她跟好幾個醫生待在一個辦公室裡麵拿著文件在討論著什麼,不過看到韓立之後雙眼一亮站起來連忙打招呼。
其實這件事給傅偉紅打個電話就清楚了,但是韓立上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那個女人語氣有點陰陽怪氣,所以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最好還是不要再貿然打電話過去,以免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韓院長,你怎麼來了?”
古學紅那邊沒地方住可以帶她去韓立在花園街的家?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個人說著廢話就來到了這間辦公室的外麵,這時候古學紅才嬌嗔的小聲說道。
而且古血紅作為過來人,她不但體力和耐力都非常好,在相互溝通的時候不受約束、自由奔放、投入的相當徹底,所以第一個找上她再合適不過了。
韓立目前就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交流”的朋友,有時間了大家就聚一聚、聊一聊,舒緩、釋放一下彼此生活中的壓力,不開心了就少交往,甚至不交往,所以韓立根本沒打算讓對方更加深入自己的生活。
古學紅現在不比在縣醫院的時候,她在這裡隻是婦產科的一個副主任,目前還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單獨辦公室。
不過這裡到底是省會城市的醫院,哪怕古學紅就職的這家醫院在冰城排不到前三,但是這裡的人流量比縣醫院那邊也要多出很多、很多。
韓立想到這裡搖了搖頭,他決定今天先去找古學紅,回頭親自去郵電局一趟看看。
“我今天來冰城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在新的工作崗位怎麼樣?適不適應?不適應的話我們院還是非常歡迎你回去的。”
傅偉紅她在往花園街去的時候,順路在一個郵電所旁往郵筒裡麵投了一封寄給韓立的信,不是她不想打電話,而是不想被裡麵的同事認出來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為什麼一直沒回我的信?”
“忙呀,主要也是懶得寫信,難道我親自過來看你,不比幾頁信紙好嗎?”
“那你這次來冰城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