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皺了皺眉,吃過飯後,就把山上有流民的事告訴了陳、劉兩家人。
幾人一聽說有流民在山上,當即沉默了下來,明顯是記著當初流民上山殺人的事。
已經淡忘的記憶瞬間重新縈繞在眼前,血淋淋的場麵讓幾人不自覺戰栗。
江意綿見他們明顯是被嚇著了,隻連忙開口,“這些流民不是山匪裡出來的,是出去逃荒的人,因為山下的幾條路被山寨堵上了,他們隻能上山找路離開。”
聽著這話幾人的害怕才稍微減輕,但依舊眉頭緊鎖。
劉老頭想了好一會才道“意綿,等一會你帶大勇和狗剩去把山洞附近的林子裡挖些陷阱,定不能讓他們找過來,荷塘那,那些人就是找過來,沒有木筏也進不來,這倒不用擔心。”
何況,他經常在那附近,倒是沒發現什麼人。
劉大勇當即點頭,“一會我就帶著狗剩和意綿一起出去挖陷阱。”
就是抓不到人,也要讓他們不敢朝林子深處走才行。
江意綿見兩人已經拍板,倒也沒多說什麼。
吃過午飯,幾人就出了小窪地。
劉大勇和狗剩忙著在林子裡和洞口處挖陷阱,江意綿則是朝山外圍走去。
一路走過去倒是沒發現幾個人,直到在那已經燒毀的山頭上,才看見廖廖幾個人,各個麵黃肌瘦,瘦得皮包骨,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似的,沒什麼攻擊力,確實是普普通通逃荒的流民。
江意綿看了一會就直接離開,去到半山腰盯著山下的山寨。
距離她上次看山寨的情況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山寨裡也有不少變化,有了不少新搭建的屋舍和了望台。
整個山寨周圍也圍上了兩米高的柵欄,頂部是削得尖利的木頭,瞧著有些嚇人,想進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用大半年的時間重新發展起一個山寨,那趙三刀確實是個厲害的。
江意綿瞧了會,又在四周看了看,果真瞧見杏花村附近的一條路上堆積了不少土石,土石不遠處還有一座高高的了望台,那是用來查看周圍情況的。
她猜測是為了搶劫過路人而設立的。
江意綿多瞧了幾眼就直接離開了,把看到的情況都告訴了劉大勇和狗剩,兩人倒是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是些強壯的青年漢子。”狗剩有些後怕。
他這半年雖然跟著江意綿訓練,強健不少,但終究是個小孩,上次的事留給他不少心理陰影。
劉大勇則是皺眉道“那山寨的人就不怕嗎?杏花村雖然偏僻,但附近山路多,連接不少村鎮,那些過路的為了抄近路定然都會從這走,他們倒好全給堵上了。
如此猖狂,也不怕官府嗎?”
江意綿失笑,“如今戰亂剛平定下來,錦城府及其周邊的縣城肯定都被洗劫過,縣令還在不在都不好說,等到能正常運轉至少也要好幾個月。
至於這些山匪,朝廷暫時沒空管,騰不出多餘的人力。”
她沒說的是,萬一這縣令是個怕事的,知道山寨的規模後,可能壓根不會管山匪,更不會管山寨附近村落裡百姓的死活。
他們隻能期望縣令是個清廉正直、一心為民的好官。
劉大勇一時沉默了,無奈歎了口氣,默默挖著腳下的陷阱。
狗剩則是轉移話題,滿臉堅定地道“意綿姐,我都跟你訓練這麼久了,你是不是要教我些打架的招式。”
他可不想再遇上流民跟上次一樣隻有挨打的份,他要保護娘親,保護家人,保護小窪地裡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