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指了指不遠處地上那個籃子,無奈道“這個小婦人沒給我們布錢,我們是來要錢的,沒想到遇上這事。”
程寡婦一愣,看向籃子裡胡亂塞著的布,隻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剛才聽說豆腐攤這出了事,一時著急,忘記付錢了,我這就給你們,多少銅板?”
說著,就著急地在身上摸錢袋。
劉大勇連忙道“四十文。”
程寡婦這才應了聲,從錢袋裡數出四十文遞了過去,視線落在那把菜刀上時頓了頓,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了嘴。
馬明則是把手裡徐永豐留下的錢袋遞了過去,囑咐道“下次若還有人鬨事,去找捕快,彆拿著刀嚇唬人,若真傷到人,你可真要進去蹲大牢了。”
程寡婦連連點頭,接過錢袋道了聲謝,心裡卻還有些後怕。
彆人都隻當她是嚇唬人,可她清楚,那會一時情急,再加上怒火上湧,她是真的照徐永豐的脖子砍去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力氣收不住了。
眼看著刀真的要插進對方脖頸,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有什麼東西打中了菜刀,菜刀一下偏了,還斷出那麼大一個豁口。
她自己都懵了,現在腦子還嗡嗡的,不知道是誰幫了她。
若那刀真的插進徐永豐的脖頸,對方肯定會死,到時候她更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馬明見事情了結,和江意綿幾人打了個招呼,笑著道“最近趙大哥和張大哥都不在,你們若是有啥事,可以來找我,我最近在清河鎮巡邏。”
說罷,因著還有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眼見著官兵離開,程寡婦才不好意思地看向趙大樹,“那刀不小心弄壞了,我本來想著嚇唬嚇唬人的,我賠你一把。”
說著,她就要從錢袋裡拿錢。
江意綿隻淡淡道“那刀本來就壞了,不用賠,走吧。”
話落,就徑直離開了。
趙大樹和劉大勇兩人也連忙跟上。
徐小桃看著江意綿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她現在這樣,對方肯定沒認出她。
三人回到攤位前時,狗剩已經在收拾桌上的東西了,原本還有小半桶的魔芋也已經空了。
一見幾人平安回來,狗剩當即鬆了口氣,連忙詢問,“剛才聽人說那條街有人拿刀砍人,真的假的,你們沒事吧?”
他都要被嚇死了。
趙大樹一邊幫忙收拾桌子,一邊憤慨地道“可不,一群男人威脅個姑娘去嫁老鰥夫著實可氣。”
要不是那會劉大勇死死按住了他,他肯定衝上去幫忙了。
狗剩一時也滿是憤怒,兩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罵著。
江意綿有些無奈,隻慶幸剛才不是趙大樹一個人去要錢,不然,還不知道出什麼事,這家夥剛才確實衝動了。
當初趙大樹三人貿然跟劉老頭回小窪地,其實也很衝動。
趙大樹這人一生氣就容易衝動,她有機會要和對方好好談談了。
幾人收拾好東西就一起去了間賣酒水的鋪子,江意綿買了幾壇酒精濃度還算高的酒就打算和眾人一起回去。
路上卻看見一個賣魚苗和泥鰍苗的攤位。
說是攤位,也就是一個老頭身前擺放著好幾個桶,裡麵都是各種魚苗和泥鰍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