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香當即笑著同意,“自然,娘這幾日賺了錢,給春花買最好的香膏。”
李春花這才滿意,徑直進了屋子,心裡卻得意的不行,一想到江家的生意總有一天會成為他們李家的,她做夢都要笑醒了。
這幾日他們家都在做魔芋,在附近幾個村裡賣得還不錯,一天能有個六七十文進賬,這還是附近那些小村子。
等明日她就和娘一起去遠一點的大村子,定然能賣上百文,再等時機成熟,他們也學江家去鎮上酒樓送貨,隻要比江家便宜,那些酒樓自然會收他們的。
到時候,江意綿哭都沒地方哭。
至於陸辭簡,知道江家沒了生意,指不定怎麼樣呢!
她到時候再尋個好人家嫁了,讓這些人後悔去。
等著後悔的陸辭簡這會正被不小心掉進荷塘的咪咪濺了滿臉水。
陸辭簡皺了皺眉,朝著咪咪那興奮的虎頭就是一巴掌,瞬間,原本還興奮地晃著腦袋四處甩著水珠的老虎,瞬間蔫了下來,委屈巴巴地“嗷嗚”了一聲。
江意綿瞧著陸辭簡臉上的水珠,伸手遞過去一方帕子,笑著道“咪咪估計是跑累了,今日太陽大,來荷塘涼快涼快。”
就是可憐魚塘裡的魚全都被嚇跑了。
陸辭簡接過江意綿手中的帕子,微涼的指尖猛一接觸到對方溫熱的指腹,他頓了頓,卻又很快收回手,擦著臉上的水珠。
江意綿瞧著咪咪在荷塘裡遊得暢快,見魚兒雖然被嚇跑,卻沒一隻被吃,才鬆了口氣,看向陸辭簡。
陸辭簡隨意擦著臉上的水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瞥向身旁的人,低沉的聲音裡帶著絲緊張,“怎麼了?”
江意綿隻盯著對方下頜線那顆晶瑩的水珠,水珠循著脖子緩慢劃過對方的喉結,她下意識伸手擦掉那顆水珠。
身旁的人卻整個人都是一僵,手下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江意綿一頓,正要收回手,陸辭簡就扣住了她的手腕,黑沉如墨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挑眉輕笑,“綿綿想做什麼?”
江意綿聽著這聲綿綿,眼眸倏地瞪大,想要掙脫開對方的手,輕咳一聲,隨意道“我就是順手幫你擦水珠,沒其他意思。”
少年“哦~”了一聲,尾音上揚,似有些失落,又帶著一絲笑。
一雙桃花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語調故作輕快地道“那就罰綿綿幫我擦吧。”
說罷,卻有些緊張地捏緊了手指。
江意綿看著重新塞進自己手裡的帕子,倒是沒多猶豫,伸手擦了擦對方半濕的頭發,盯著眼前這張俊逸的臉,好一會才道“你上次離開是去找家人嗎?”
見陸辭簡不說話,她又連忙補充道“我們都這麼熟了,你總該告訴我一些你的事吧。”
不然,總會在對方突然不在家時,以為眼前這人是又離開了。
陸辭簡唇角上揚,心情說不上來的好,但還是問道“我們怎麼熟了?”
江意綿瞥他一眼,收回手認真道“都同乘一匹馬了,還不熟?”
畢竟,上一次和彆人同乘一匹馬的人是她知根知底的同伴,一個比她小很多的小女孩。
陸辭簡一怔,鼻尖似乎又重新縈繞著清香,昨日圈著對方的觸感,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耳尖倏然再次染上緋紅。
江意綿輕笑出聲,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也染上薄紅,忽地湊過去輕聲道“你都叫我綿綿了,還不熟,阿辭?”
陸辭簡頓了頓,旋即唇角微勾,隻笑著道“嗯,很熟,不過,我沒有家人,以後會有的。”
那些人都不算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