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會,江意綿也沒想明白謝鈺是怎麼想的,隻打算等下次見到對方再仔細問問。
芸姨卻看了看屋內的幾個人,奇怪道“小春呢?”
她這幾日每次來都見不到對方人影,本以為是歇息去了,這會才覺得不對,總不至於她每次來小春都去歇息了吧。
這丫頭也不是會偷懶的性子。
幾個姑娘麵麵相覷,好一會其中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才抬手指了指裡間的屋子,小聲道“在小間裡製香。”
芸姨皺了皺眉,當即明白過來,“她又去做春江月了?”
其他姑娘隻低垂著頭,沒說話,瞧著像是霜打的茄子。
芸姨隻無奈歎了口氣,問道“那丫頭進去多久了?”
清秀姑娘猶豫了會才道“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都在裡麵,芸姨,小春她就是想幫鋪子,不想讓鋪子裡的生意再差下去,你彆怪她。”
自從秋娘把鋪子裡製香最好的人帶走後,她們就很後悔,後悔沒從秋娘那多學習一些製香的手法。
也後悔沒在一開始就發現秋娘她們離開的心思,不然,怎麼也不會讓寶香坊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局麵。
芸姨看著麵前幾個姑娘,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無奈道“算了,等小春出來再說。”
話音剛落,裡屋就傳來一道刻意壓低的驚呼聲,“啊!”
芸姨一驚,連忙朝裡屋走去。
江意綿也緊隨其後。
一打開屋門,濃重的白煙就從屋內彌漫開,各種香味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沒有清香怡人的感覺,反而讓人忍不住皺眉。
江意綿伸手揮了揮麵前的白煙,好一會才看清芸姨身旁那個蹲在地上的人。
對方十七八歲的模樣,生得清秀可人,和寶香坊內的其他人一樣穿著件淺綠色裙衫,隻是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各種各樣的顏色沾滿,有些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小春明顯也是被兩人嚇到了,好一會才紅著眼睛結結巴巴地道“芸,芸姨,我,我做不出來春江月,以後鋪子裡都不會再有春江月了。”
眼下倉庫裡也沒有多少庫存,過不了幾日春江月沒了,寶香坊的生意怕不是會更差。
她自小跟著芸姨,不想看芸姨在乎的寶香坊最後沒有生意。
也不想京城的人最後提起寶香坊都是一陣唏噓。
芸姨隻伸手摸了摸小春的頭,安慰道“沒事的,這些天你累著了,回去換身衣服歇著吧,寶香坊的生意不用你們操心,我自有辦法。”
小春隻紅著眼睛搖了搖頭,“不,我再試試,我一定能做出來的,我以前看秋娘做了那麼多次,一定能成功的。”
她向來學習東西很快,但偏偏就是這春江月幾次三番的失敗,沒有一次成功的,連她都不清楚是為什麼。
這香丸也不像其他的香丸那樣,失敗了能注意到是火候還是材料出了問題。
香丸一旦失敗,壓根沒有春江月本身的清香,反而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各種火候她都試過了,裡麵的配方也確定是從秋娘那得來的,可就是做不出春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