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正擺弄著桌案上的花瓶,像是怎麼擺放都不合心意似的。
聞言,隻是看了眼外麵的雨色,笑著道“芸姨說明日估摸著就晴了,我瞧著也是。
京城的雨都是綿綿細雨,哪像清南一帶,幾年前這個時節我路過那,可是發了洪水的,不知道這幾年如何了。”
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洪水衝垮了堤壩,淹沒了不少村子,死傷無數。
江意綿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桌案上花瓶裡那幾枝格外鮮豔的月季,好奇道“清南一帶洪水嚴重嗎?”
芸姨正巧從屋外進來,聽見這話,連忙道“應該不嚴重吧,若是嚴重,哪能如此相安無事,清南那邊這半個多月是汛期,洪水是常有的事。
不過,朝廷倒是有的忙了,雖說不算嚴重,但年年洪水,年年賑災,有些讓人頭疼。”
也不知工部那些人是如何處理的,居然能讓清南年年發洪水。
柳兒奇怪道“不嚴重嗎?我幾年前路過那,瞧著似乎挺嚴重的。”
她還記得當時路過安置難民的地方,一個簡陋的草棚裡,可是塞得滿滿當當的人。
那麼多人無家可歸,怎看也不像是不嚴重的樣子。
芸姨想了會才認真道“估摸著是這幾年朝廷賑災銀發下去有了改善吧,清南那邊年年都發洪水,卻沒見什麼難民逃竄,想來是不嚴重的。”
柳兒覺得有道理,畢竟年年都發洪水,官府的人許是有了經驗,定然是好好安置了難民。
江意綿了然,怪不得最近幾日都沒見陸辭簡來找她,想來是忙著。
都察院雖不至於要跟著去賑災,但畢竟和工部有關,都察院定然是要分神去監察的。
芸姨的視線卻落在桌案上那幾支新鮮的月季花上,隻好奇道“哪來的月季花,真好看,似乎還是雙色的。”
琉璃花瓶裡正插著幾枝黃白相間的月季花,最中心的一朵開得極其好看,隻叫人有些移不開目光。
柳兒隻笑著看了江意綿一眼,才道“可不,黃白雙色的月季花,也不知是哪個花匠培育出來的,顏色可真好看。”
芸姨湊過去仔細瞧了瞧那雙色的月季,隻笑著道“這送花的人還真是有心,也不知是從何找來的。
都說京中那位禮部尚書的夫人白氏最是愛月季花,府中隨處可見的各色月季,一到季節,姹紫嫣紅,煞是好看,可我今日瞧著,那禮部尚書府中的花可沒這雙色月季好看。”
江意綿瞧著那月季花,不自覺笑了笑。
自那日白尾雕送了山茶花後,每日都會送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時候是些可愛的木雕,有時候是些做工精致的泥塑。
來了京城後,那白尾雕跑得更是勤了些,多是些顏色各異、不容易尋到的各色花草。
如今,府中隨處可見的奇異花草,倒是讓王鳳琴起了栽種的心思。
這幾枝雙色月季花還是王鳳琴特意讓柳兒拿來寶香坊的,說是放在身邊,瞧著這樣好看的花,心情好。
正想著,屋外就響起了阿舒的聲音,“掌櫃,有位公子找你。”
江意綿看著麵前一身都察院公服的人,隻奇怪道“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自來京城這幾日,陸辭簡還是第一次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