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一行人趕了一夜的路,終於在天明時分,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
距離最近的城池還需要一日的路程,這幾日本就是連夜趕路,再加上昨夜那場打鬥,不少人都精神不濟。
若眾人一直得不到休息不是什麼好事。
見趙呈等人應該暫時追不上,江意綿才讓眾人停下原地休整。
昨夜的那場打鬥讓不少人都受了傷,如今聽見能休息,眾人都鬆了口氣,連忙去重新包紮傷口了。
好在大家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早已做慣,受傷包紮的事也都習以為常,倒是沒費什麼功夫。
王三見眾人包紮了傷口,換下黑衣,穿上尋常衣服,確定隻有兩位兄弟受傷比較嚴重,正在馬車上休息,其他的隻是皮外傷,才放了心。
見江意綿和柳兒拿著醫箱從馬車上下來,他連忙上前恭敬道“江姑娘,除了那兩個受傷嚴重的,其他人都是輕傷,已經包紮好了。”
江意綿點頭,見王三胳膊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才道“我們先在這休整一上午,下午趕路去江城等人彙合。”
王三一愣,奇怪道“江姑娘是要等少主他們嗎?少主落後我們兩日才出發,況且……”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整整齊齊停著的十幾輛馬車上。
這些東西可不適合現在被都察院和工部的那些人知曉。
那些人全是人精,而且人數眾多,敵我不明,貿然帶著物資前去彙合,恐怕會惹人生疑。
到時候若傳出流言就不好了。
江意綿隻笑著道“不是等他們,是其他人。”
這道理她自然明白,但他們現在必須有個能坦坦蕩蕩進清南的身份才行。
倘若隻有他們去清南,先不說那些物資會不會令人生疑。
就連他們這些身份各異的人恐怕都會被扣下。
王三這才鬆了口氣,心裡雖還有疑惑,但卻沒多問什麼。
此行,他們隻需要聽江姑娘的吩咐,其他的不是他操心的事。
想著,他對著柳兒點了點頭,就上了馬車。
因著走得急,他們帶的吃食多是乾糧,一開始帶著的熟食未免路上壞了,也早早被眾人分了,如今留下的都是些乾糧和糕點之類的。
江意綿遞給柳兒一包酥餅,卻見對方兀自沉思著,有些心不在焉。
江意綿奇怪道“怎麼了,從昨晚開始就瞧著你怪怪的,想什麼呢?”
自從昨晚上從趙呈那搶來物資,這人就一直沒怎麼說話,一閒下來就在思考著什麼,像是遇見了什麼難題。
柳兒一愣,搖了搖頭,接過酥餅,卻有些欲言又止。
她覺得那個趙呈有些奇怪。
江意綿則是好奇道“你昨夜丟給趙呈的是什麼毒藥?”
那人警覺又靈敏,她一開始弓箭裡的毒對方很快發現不說,還沒有吸入半分,實在是令她驚訝。
在馬車上和對方的打鬥中,她也朝著對方灑過毒藥,趙呈也是迅速察覺,並沒有被影響分毫。
這人若不是也懂毒,就是有極強的預知危險的能力,能迅速判斷出她的下一步動作,先一步閉氣,不吸入任何毒氣。
可她第二次丟的毒隻要沾上皮膚就會迅速發作,當時兩人離得極近,就算對方速度再快,也定然會碰到一些,她不信對方一點沒碰到。
可偏偏趙呈卻沒被影響分毫。
她都要懷疑對方和她一樣是不是也提早服了解藥了,實在是怪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