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河道的地方,汩汩水流繼續朝著村裡蔓延,彙入那渾濁的水中。
江意綿問陳同知,“那些村民如今在哪?”
倘若這地方是村莊,她真是想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處地勢低平,又距離狹窄的河道極近,隻要雨季一來,這地方就是個天然的蓄水池,不管是山上的水、還是河道的水,都會朝著此處倒灌,淹沒村子是遲早的事。
若不解決河道的問題,這裡壓根不能住人。
陳同知朝著周圍看了看,指了不遠處一座山頭才道“應該是在那山上吧,這地方被水淹了,住不了人,白雲村的村民現在應當都在山上。”
這附近也就那一個山頭能勉強避開洪水了。
那些村民隻要不傻就會在那,就是不知道今年死了多少人。
最好全死了,到時候他就說是那群刁民蠻橫不講理,對官府的安排不滿意,執意躲在山上才成如今這樣的。
正好來個死無對證,更加利好他們。
“應當?”陸辭簡眯了眯眼睛,眼中已經起了淩厲的殺意。
陳同知縮了縮脖子,連忙道“大人,那些刁民不領情,衙門也沒有辦法。”
陸辭簡隻冷冷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隻讓人把帶來的木筏推入水裡。
清南洪災比他想得還要嚴重,尤其是周是文居然在洪水發生半個多月後都無甚作為。
導致這些村民還聚集在山上,可能連個遮雨的地方都沒有。
江意綿的麵色也凝重起來,跟著上了木筏。
眼看著幾個木筏已經到了那座最高的山頭邊,眾人正要上去,就聽見半山腰處傳來一道嗬斥。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說話的男人藏在灌木叢中,一身衣服上滿是黃泥,有些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
手中卻拿著一根粗壯的棍子,高高朝眾人舉起,大有他們敢靠近就動手的架勢。
陳同知一看見這場麵當即大聲嗬斥道“大膽,這些可是京城來的官員,豈容你在這放肆,還不趕緊把我們帶上去。”
這群刁民,越發囂張了。
灌木叢中的年輕男人一聽這話,當即朝著山上大喊道“山子哥,衙門的那群混蛋又來了。”
話音剛落,陳同知就迎麵遭了一擊。
年輕男人一棍子打在陳同知的臉上,隻疼得他大叫一聲,正要開口大罵,下一棍就又朝他揮了過來。
巨大的力道隻讓他一時腳滑,整個人栽倒在岸邊的泥裡。
岸邊的泥土被渾濁的水流侵蝕,本就濕滑。
陳同知栽進那黃泥裡,下半身還落在水中,想要奮力爬起來卻因為濕滑的黃土,再次倒在泥裡,隻把滿身都混上了黃泥,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他氣得咬牙切齒,從泥裡抬起頭就大罵道“你瘋了不成,竟然敢對本官動手,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本官是衙門裡的的同知,我定要把你們通通抓回衙門打板子。”
說罷,他就想從地上爬起來,還朝著竹筏上的張督運幾人伸出了手,希望木筏上的人能伸手拉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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