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卻有些怔愣,盯著麵前人那張充滿怨念和憤恨的臉,一時不敢說話。
楊齊光卻隻是繼續嘲諷道:“怎麼,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往後你不必在我麵前炫耀這些東西,沒意義。”
說罷,他就要朝隊伍裡走去。
高陽卻一把拉住了他,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說,見對方臉上滿是不耐煩,他還是道:“齊光,我沒有炫耀的意思,你前些日子不在家,我是真的很擔心你。
你既不想聽那些話,我就不說了。
你能來參加秋闈我很開心,希望我們能一起上榜。”
說罷,他又想到什麼,視線在周圍的人群裡逡巡一圈才奇怪道:“剛才我聽見了劉文歌的名字,他似乎也是這個考場的。
你不用怕他,一會進了考場,大家都在自己的號舍裡,他就是再想欺負你也沒機會。”
以往每次隻要楊齊光看見劉文歌就像是老鼠見到貓,整個人都嚇得渾身發抖,他不想今日秋闈這麼重要的日子,楊齊光還被那種人影響。
楊齊光卻瞬間渾身緊繃起來,死死盯著高陽,雙腿不自覺顫抖。
他不明白高陽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裡卻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高陽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如此說隻是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若對方忽然舉報他替考,他是不是立馬會被帶走?
到時候等待他的定是砍頭這一條路。
越想越是害怕。
偏偏高陽卻像是沒事人似的依舊在隊伍裡瞧著,看了半晌也沒看見劉文歌的身影,他不免覺得奇怪,“真是怪事,我剛才還瞧見劉文歌了的,怎麼這會人就消失了?”
明明剛才點名時人還在的,似乎等到排隊進號舍時人就消失了。
還有他身邊那幾人,一時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眼花,還是那些人真的變了。
他那會沒怎麼注意身邊的人,隻大概掃了一眼,因此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變了。
可劉文歌他是真真切切瞧見,聽見監考官叫這個名字了的。
其他的他都能記錯,這個人絕不會。
他隻覺得自己記憶似乎出現了混亂。
楊齊光卻隻害怕得渾身顫抖,眼看著高陽皺起眉頭依舊四處瞧著,他不免也有些慌了。
眼見著前麵的書生已經差不多都進了考場,他靈機一動當即朝著一旁的幾位監考官道:“大,大人,他,他帶了小抄,他想作弊。”
說罷,他就要朝隊伍走去。
隻要他進了號舍,高陽就是再懷疑也不能說什麼,再加上陷入作弊風波,這些監考官定會對高陽再進行檢查,肯定會耽誤不少時間。
最好讓對方考試前再進,那樣就沒時間懷疑這考場中不對勁的地方。
他也能順利蒙混過去。
為首的那位監考官卻皺眉道:“等等,你先彆走。”
楊齊光一怔,瞬間不安地捏緊了拳頭,卻不敢不聽話,隻愣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似的。
陳萬才卻看向已經被禁衛軍製住的人。
高陽整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腦子也懵了,盯著楊齊光,像是見了鬼,但還是連忙解釋道:“大人,我沒有小抄,也沒想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