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祠堂裡,四處都亮著燭火,一排排跳躍的火苗,清晰照亮了每個角落。
陳漱玉原本正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一看見陸成淵進來,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癲狂道“是他,是他,不是我,不是我,和我無關,不是我。
我沒害人,沒害人。”
邊說,邊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整個人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
陸成淵看著不遠處那個目光呆滯,頭發亂成一團,眼淚和鼻涕糊了滿臉的人,隻皺了皺眉。
視線落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老嬤嬤身上,沒好氣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平白無故發瘋?”
嬤嬤隻被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道“老,老奴不知,侯爺,老奴,真,真的不知道。
老奴出去起夜,回來就發現夫人瘋,成,成了這個樣子。
她一,一直說先,先夫人回來了,嘴裡一直念叨著她沒害人。
老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小廝則是把從地上找到的東西遞了過來,“侯爺,這是先夫人的牌位,不知道為什麼斷了。
夫,夫人可能是不小心弄斷了牌位,受了驚嚇。”
陸成淵接過那斷裂成兩半的牌位,隻蹙了蹙眉,冷聲道“好端端的,這牌位怎麼會斷?”
那小廝猶豫好一會才道“許,許是夫人出來起夜,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導致牌位掉下來,摔斷了。
剛才,還有好幾個牌位散落在地。”
陸成淵盯著手中那斷裂成兩節的牌位好一會,才抬頭死死盯著陳漱玉,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許端倪來。
不想,陳漱玉卻被他那眼神嚇了一跳,縮在牆角不停指著陸成淵,大聲嚷嚷道“是他,是他們,是他們害得你,李輕夢,不,不是我。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陸成淵聽見這話,神色猛然一凝,當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陳漱玉的衣領,聲音冷沉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漱玉隻被他嚇得臉色一白,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陸成淵卻死死看著麵前的人,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冷冷看向祠堂內的眾人,“來人,把這些沒用的東西全都拉出去喂狗。”
話落,立馬就有一隊侍衛從外麵衝了進來。
老嬤嬤看見這情況,隻連連跪地求饒,正要訴說這麼多年伺候陳漱玉的勞苦,那些侍衛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把人打暈,利索地帶著人離開。
眼看著祠堂內的人都被清理,陸成淵才冷冷看了地上那個徹底昏迷的人一眼,“看緊這女人,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祠堂。
還有,好好查查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他就直接離開了祠堂。
腦海中卻不停閃過陳漱玉剛才的話。
當初,知道李輕夢怎麼死的隻有他和那個人,可今日,陳漱玉居然指著他說是他們。
也不知道這人是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是胡亂指摘,不行,他不能等了,必須要加快速度,快點解決宮裡的人。
這女人也留不得了,但現在卻暫時不能死。
他必須要把這女人看緊了,至少不能在他計劃完成前泄露出去半點對他不利的風聲。
江意綿和陸辭簡在那老嬤嬤回來時,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