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低頭看著抵在胸口的刀刃，皺著眉心情有些複雜。
【或許從一開始，就應該對你好一些。】
呲~
刀沒入了一分，血肉上的痛感讓他全身都繃緊。
薑彩妍眼睛裡閃著淚光，明明對他恨得不行，卻在刀刺入的同時心臟猛然慌亂了起來。
就在她陷入迷茫的時候，大腦忽然頓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絲剝繭而去。
“我知道說再多也無濟於事....獸印束縛我已經解除，你想要的自由我都給你。你若不滿覺得我捅了你，你現在就可以拿刀捅回來。”
“此後，你我形同陌路。”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麼，我.....”
薑彩妍攥緊刀柄，隻要用力就能完全刺進去，刺穿他的心臟。
林恒默默將掠奪來的生命元力引導在心臟部位，哪怕她刺進來，他也不會死，頂多心臟會疼一下。
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麼以後兩人之間將再無可能。
『混蛋！明明是我占據主動，明明是你人渣敗類，為何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薑彩妍你還在猶豫什麼，不是很想殺了這個畜生嗎，現在還猶豫什麼？』
『不不！他畢竟救了我，就算他畜生，我也不能趁人之危....』
『難道他的所作所為，值得你心軟？他把你當做享樂之物，難不成剛幾天就心思就成了他的形狀？』
腦海裡出現的兩種聲音，讓她開始有些崩潰，身子莫名顫抖。
一個讓她下手殺了林恒。
一個勸她保持理智，不要做後悔的事。
當第二種聲音出現的時候，就代表她的內心已經不想讓林恒死。
林恒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乾脆主動添上一把火，冷冷道：
“不是一直想殺我麼？動手啊，現在有機會為何要愣著？”
“我林恒就是這種好色的小人，現在刺進去....就能徹底擺脫我的魔爪。
以後不會再有人叫你小妖女、不會有人說‘小妍妍’這種令你作嘔的稱呼、不會有任何口水粘在臉上、也不會被逼著依靠在人懷裡睡覺。”
“回到血月教，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少主。獸印的奴役也將成為過往雲霄，還在猶豫什麼呢？”
林恒挺起胸膛，主動向前挪動了一步，刀刃也隨之更近了一分。
強忍著不適，心臟劇烈跳動著。
薑彩妍被他這瘋狂的舉動嚇到了，嘴裡支支吾吾著，刀柄離手忍不住向後移動了幾分。
“你....你彆以為....我不敢！”
“我....”
想到自己經曆的種種過往，雖然被林恒欺負的很慘，但這之前的日子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
除了黑袍這個死心跟班外，她幾乎遇不到可以交談說話的人。
因為可以說話的，都被哄騙成了養料。
林恒的行為和言語固然可恨，但在某一刻帶來的安心也足夠讓她抹除一部分殺意。
不是因為廉價，也不是受虐。
成長環境不同，注定會造就出一批敏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