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拘無重確實正在觀察岑鳶。
就是這個北翼人,幾年如一日派人在他夫人身邊保護。
這個舉動說明什麼?是北翼要招攬他嗎?
像他這樣的人,其實各國都想招攬。
畢竟一人可抵千軍,戰力無可匹敵。
這些年,各國都私下向他表示過,隻要他願意,隨他行走。
可他是宛國人,世代都流著宛國的血。皇上又對他禮遇有加,他有什麼理由到彆國去?
最初聽說夫人被二皇子布思覬覦時,拘無重也是十分氣憤。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北翼的離間計。
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走過來,正是布思。
他本想重重拍一下拘無重的肩,又想起自己如今所扮的身份,便是微微低頭行了一禮,才沉聲道,“咱們宛國這口氣能不能爭得上,就要靠你了。”
拘無重並不搭理,側身避開,眸色帶著一絲冷意。
若查清此子真的對他夫人動過心思,他必親手射殺,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他知自己這顆心終是被北翼人動搖了。這實在於比武很不利。
但拘無重相信,世上能贏過他箭術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除非這個人跟他一樣天資卓絕,且還比他年長。
這樣的人有嗎?顯然沒有。
布思見拘無重一個人站在邊上,臉上陰陰晴晴,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嘴角綻出一絲幾不可見的慍怒。
給臉,不要臉!莽夫而已。
他若是回去不把拘無重的女人睡了,他就不叫布思!如此咬牙切齒想著時,鑼鼓聲起。
是戰鼓!
一聲重過一聲的戰鼓響起,全場喊的再不是“時雲起”,也不是“唐星河”,而是在霍十五的帶領下喊起了“北翼必勝”的口號。
在“北翼必勝”中,箭術比武開始。
每國出三名箭手,補一名,共四人出賽。可棄賽,可缺人。
譬如有的國家隻來了一個精通箭術的人,那就上一個即可,能走到哪個階段算哪個階段。烏鬆國就是如此,隻派了一個人上場。
像宛國這種箭術強勝的,其實也隻要出拘無重一個人就夠了。
但如拘無重這種級彆的箭神,若是一開始就出場,不止顯得宛國除了拘無重就沒有彆人拿得出手,還拉低了拘無重的級彆和排麵。
拘無重自然是占著“補一名”的名額,場上若是出現無法掌控的場麵,他再現身力挽狂瀾。
宛國箭術到底強到什麼級彆?可以說,自拘無重十五歲以後就鮮少親自上場了。
因為輪不上他,宛國代有人才出。比如今日要上場的塔路,伏令,哥洛,無一不是箭術新秀。
沒錯,箭術新秀。幾人全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敢喊出“除了拘無重,我就是天下第一”。
如今這三人就是為爭奪“除了拘無重,誰是天下第一”稱號而來。
為何要“除了拘無重”呢?因為拘無重是神嘛,神當然不能跟凡人相提並論。
北翼在選擇參賽人員時,也做了激烈爭論。
北翼軍中也有神箭手,但一是離得遠不在京中;二是北翼原本不擅射獵,軍中能稱為神箭手的還真不好說能不能贏得了對方。
他們的神箭手跟人家宛國的神箭手能是一樣的嗎?
如此為什麼要冒這種本來沒有勝算的險?是以根本就沒有通知軍中神箭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