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衛軍高層的任命和安排,跟懷榆這樣的普通人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她如今隻仰頭盯著屋後一排排的向日葵,淚水靜悄悄從眼角滑落。
“怎麼了?”周潛正在竹林隧道幫忙切茄子,此刻一抬頭看見懷榆眼角的淚花,不由驚訝。
懷榆擦了擦眼淚:“它太刺眼了,以後瓜子還能磕嗎?”
周潛:“……”
他默默看了眼在太陽光照射下仿佛鏡麵一般反射陽光的向日葵花瓣,又看看這段時間格外消停心如死灰的的狂彪,猶豫勸道:“瓜子這東西又不當飽,個頭又小……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聽戰友們說現在北區市場上有一種變異瓜子,你磕一下它會跟你打架,瓜子仁會像劍一樣紮舌頭……回頭我問問那個能不能買到。”
懷榆氣苦:“我是嘴饞啊,我又不是想打架。”
打架她打得過誰呀!
此刻隻好眼巴巴看著向日葵:“小葵啊,你不談戀愛了,還會結瓜子嗎?”
可惜,小葵隻是略有情緒表達,卻並不會說話。它自從燒傷狂彪之後越發冷硬,如今壓根就不會搭理任何人。
不過沒關係,雖然最大看起來瓜子最多的小葵沒有回應,但是周邊還有很多普通的向日葵。隻要懷榆努力淨化一下,被汙染雨乾擾過的他們也就能吃了。
這麼一想,懷榆也放下了執念。
再看了看房門口那一排排曬著的菜乾,她轉頭看著周潛:“月底是不是就可以叫沉星姐開車過來拉貨啦?”
周潛低頭看了看手邊的茄子:“這個要多久?”
懷榆算了算:“曬兩天,然後醃起來……半個月吧。”
這半個月她也不會閒著,而是該曬醬豆子了。這個假如去荒原時帶上,卷餅也好吃的。
再想想自己如今剛攢好的兩萬八千多分,還有日漸消耗的各種昂貴配料……
懷榆抖了抖鹽袋子:“又要買鹽了。”
周潛點頭:“行,明早去金元小區。你也得去,差不多半個月沒出門,隻聽廣播會錯過很多消息的。最近花城換了新的戍守,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政策。”
雖然民生方麵戍衛軍是不乾涉也乾涉不了的,但他們住的地方距離薔薇走廊和荒原都太近了,所以還是要關注一下的。
不過……
周潛皺了皺眉:廣播裡說的那個指揮官白羽,他怎麼聽名字有些耳熟?
話音剛落,他耳朵微動,仿佛聽到了有連綿汽車轟鳴的聲音。
車隊……
現在才7月,難道防禦軍又有出行任務了嗎?
他放下手裡的茄子,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匆匆跑去前方高處的緩坡上。那裡阻擋著路上的人用望遠鏡窺探懷榆的家,也阻擋了周潛的視野。
懷榆鬱悶起來:“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但熱鬨也想看,於是猶豫一瞬,也跟著跑了出去。
七月的太陽灼烈得仿佛要曬焦一層皮,周潛這段時間就越發黢黑了,隻有懷榆,哪怕奔跑喘氣如破風箱,臉頰更是通紅滾燙,但隻要一夜過去,她又會恢複雪白的模樣。
此刻氣喘籲籲的站在周潛身邊,又被他按著頭頂往下坡壓下去:“你太顯眼了!”
“我也想看!”她掙紮著手腳並用往高處爬,但頭頂的大手好用力,此刻像個被按著頭伸不出來的烏龜,越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