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越升越高,末伏剛過,山林中秋意未顯,知了和各種昆蟲還在扯著嗓子叫著,在努力的發出它們人生最後階段的聲音,與悅耳的鳥鳴,潺潺的水聲交織在一起,讓山林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熱鬨氛圍。
唯一不好的就是山路難行,而且毒蟲較多,陳淩雖然塗了驅蟲的山胡椒汁液,但山螞蝗之類的家夥依然防不勝防,隻好加快速度山林。
有二禿子領路,以及小金這個山林小霸王,這靈芝窩子距離雖遠,最後還是順利的找到了。
“好家夥,大豐收啊,這一個窩子,竟然長了十二棵靈芝。”
陳淩站在一棵腐朽的巨大樹乾前,忍不住發出驚歎。
隻見撥開的茂盛草叢後麵,有大大小小的赤紅色靈芝生長在枯樹的根部位置。
大的能有拳頭大。
小的就隻有拇指肚的大小。
證明它們並不是全部成熟,與陳淩手裡拿著的,二禿子采回來的這株大靈芝還有不小的差距。
“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陳淩衝二禿子問了句,它就立即扇動翅膀飛到旁邊的樹上給他看。
“哦……是掛了老鼠。”
原來這旁邊的樹枝上掛著幾隻老鼠,也不知道貓頭鷹乾的,還是伯勞乾的,把二禿子吸引了過來。
嗶嘀閣
掃了兩眼,樹上也沒看到樹洞和鳥窩啥的,可能是比較隱蔽吧,他也沒再去仔細找。
“行,這也不錯了,回去以後多給你認認藥材,以後沒事就讓你來山裡采藥得了。”
陳淩抬頭衝它笑了笑,然後就把竹筐放下來,走到長著赤靈芝的大樹前,取了些靈水將它們全部催熟。
要不然,這些沒長到成熟小靈芝沒辦法采回去,還要過些日子再來,那樣太麻煩了。
還不如現在催熟取了,窩子留下明年讓它繼續生長,就足夠了。
將靈水灑下,眼見著一株株靈芝從半紅半白的顏色,全株蛻變為油畫光亮,帶著反光的赤紅色,並且每株都像是小扇子那麼大,陳淩心中說不出的滿意。
野生靈芝近年來越發少見。
原因是很多人不守規矩,過於貪心,發現了靈芝窩子之後,擔心被彆人采走,往往會連靈芝帶樹樁子一塊用鋸子鋸下來,帶回家裡占為己有。
長此以往,野生的赤靈芝與紫靈芝在當地已經很難找到了。
所以說,他這次進山運氣當真不錯。
“這個窩子保護好,得留著它。”
陳淩將成熟的靈芝全部取下來,看了看周圍,這裡已經是山腰了,屬於在闊葉林的邊緣地帶,再往上走一段距離就是鬆柏。
這裡來的人還是比較少的,就暫時放下心來。
隨後,把靈芝留了兩株放在竹筐裡,剩下全部收回了洞天。
野生靈芝的個頭是很不均勻的,有大有小,他催熟的看上去太勻稱,全部拿出來的話,太不符合常理。
“走吧,收獲不錯,咱們該回家吃飯了。”
陳淩瞄了眼已經堆滿草藥的竹筐,心滿意足的喊上狗和鷹,照著遠路返回而去。
“唧唧……”幾個灰褐色的影子在枝葉間跳動,是山林間頗為活躍的鬆鼠。
見到有人闖入,就驚慌逃竄著,在樹枝上連續幾個蹦跳,躲到了山林深處。
陳淩摸出彈弓胡亂射了幾下,也沒有打中,不過他並不在意,隻是邊走邊玩而已。
在山裡,除了野雞和兔子之外,就屬鬆鼠這玩意兒最常見了。
這東西和野豬一樣,也是個禍害,經常下山糟蹋莊稼。不過它們的危害是比較小的,尚在村民們的忍受範圍之內。
而且這玩意兒的肉味道還不錯,會收拾的話,也可當作一道山珍美味。
“嗚汪、汪汪汪……”
小金忽的全身戒備的炸起毛發,嗚嗚低吼著叫了起來,尾巴也直愣愣的豎起在表示有東西接近。
陳淩見狀立即放下彈弓,從洞天取出來獵槍,全身戒備起來。
果然,也不過兩分鐘過去,前方的溝底就有一群野豬出現,如果不把身後跟著的那些小野豬算上,光說大野豬的話,那數量也多達十幾頭。
比上次所見的那個野豬群規模還要大。
好家夥,山裡的野豬啥時候這麼泛濫了。
陳淩驚訝之際,輕輕皺起眉頭。
野豬的聽覺和視覺極其敏銳,這時候早已經發現他了,但還是大模大樣的在溝底閒逛著,邊走邊在地上找吃的。
明顯沒把他放在眼裡。
“喲嗬,還挺狂。”
陳淩一看這情況,頓時笑了,放下竹筐,對著一狗一鷹打了個呼哨,“小金,二禿子,一起上,竟然看不起我們,給它們嘗嘗我們的厲害。”
說罷,自己率先拿著獵槍大聲呼喊著向野豬群衝去。
這次進山沒人跟隨,他是完全放開了,難得可以解放天性,來放縱一把。
且現在對日月洞天的掌控力越發強大,他與再凶狂的野獸狹路相逢也有恃無恐。
“去——嘎——”
陳淩揮舞著手臂,朝著野豬群大聲吼叫。
野豬這東西在成群的時候,是最容易驅趕的,反倒是落單的野豬受不得驚嚇刺激,會與人拚命。
所以陳淩連獵槍都沒開呢,隻是跑過去一陣大聲呼喊,這群野豬就“吩兒,吩兒……”的亂叫著慌成一團,悶著腦袋到處逃竄。
跟無頭蒼蠅似的,誰也不管誰,往哪個方向逃跑的都有。
幾乎是公豬一跑,母豬就沒了主心骨,立即四散而逃,連野豬崽兒都顧不得管。
所以在這個時候,小野豬崽子是最慌神的,也不知道該跟著哪隻母豬跑,一大群分成好幾撥,哼哼叫著奮力逃跑。
但它們太小了,還有跑著跑著從坡上滑下來的,也有掉進水裡的。
陳淩顧不上管這些小家夥們,隻是領著狗和鷹,追著野豬群放肆的吼叫著,然後“砰砰砰”的在它們屁股後麵開槍。
他也不是為了什麼獵物,就隻圖一個過癮,難得放開了呼嘯山林,瀟灑一把。
小金和二禿子也放開了,狗叫與鷹啼不斷在山林中響起,衝著野豬群發起了攻勢。
小金興奮地汪汪叫著,如旋風一般掠過草叢與樹林,遇到陡坡,它嗖的一下就竄躍過去了,野豬的速度哪裡能比得上它。
有趣的是,它全程用尾巴和後腿來保持平衡,跳躍的時候,尾巴跟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似的,轉著圈搖得飛快,嗖一下就沒影了,把野豬群追的亡魂直冒。
二禿子呢,被山林限製了發揮,但它並不氣餒,氣定神閒的跟在陳淩左右,逮著空隙偷襲,有野豬被陳淩打傷了,慌不擇路的時候,就是它出動的時刻,鋒銳的利爪衝著野豬的眼睛招呼,像是滑翔機一樣掠過去,還沒看到影子,野豬已經瞎了眼睛,在山林哀嚎著亂拱亂撞起來。
“砰——砰——”
陳淩舉槍進行補刀,瞎了的野豬就是沒了牙的老虎,他專門對準野豬的要害部位,兩三槍就能要了它們的小命。
“哈哈哈,過癮呐。”
接連斃了三頭野豬,陳淩頓覺神清氣爽,走到跟前把血泊中的三頭老母豬收進洞天,然後看到野豬群全部跑散了,便把小金和二禿子喊回來。
“二禿子表現不錯啊,等冬天帶你們進山,好好玩一把。”
對著一狗一鷹獎賞一番後,他看了看附近小金順路給逮回來的小野豬崽子,也有四五隻,當即滿意的點點頭。
任何野生動物泛濫起來,都不是好事。
野豬更是如此。
這東西破壞力太大了,一頭成年野豬趁著夜色下山,半畝地包穀不夠它糟蹋的,若是成群的話,那對莊稼戶而言,是滅頂之災。
大半年的收成就全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