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洗煉六耳,願通第五果,李青雲終日待在域廟,沉浸在日複一日的玄妙道蘊中。
外麵人事變遷,紛紛紜紜,他基本不過問。
一心隻願證道果,增道行。
要顛覆這方大千道權,他覺得隻能依靠道君元神這一途徑,披著祂製定的“外衣”,蛀蝕其內,在祂真正發覺的時候,已是措手不及,尾大不掉。
他從第四果位開始,其實就感覺到了更大的“阻力”,沒有那麼輕鬆容易了。
前麵第二三果位,他一蹴而就,到第四果位後,就已經將飛升積攢的所有底蘊全部享儘。
因此,第五果位相對之下,便是顯得“緩慢”不少。
當然他自以為的慢,若是彆人知曉一年即證第五果還算慢的話,恐怕得噴血三丈。
新的一年,雪消春來,不知不覺間,大荒城已經曆三次小墟落。
每一次小墟落,域廟所在之地的大荒城,都毫無意外安然渡過。
李青雲也不想搞什麼“失手”之類的小遊戲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需要這樣來“牧養”虱族信民,坐擁東荒域廟,以前的各種拮據就顯得不值一提。
小墟落的次日清晨。
貫通大荒城內外的東江水脈,城外一段河域,忽地清光閃爍,有兩位道君踏水而出。
這兩者,皆著幽青色道袍,一人顯得老些,方臉長須,舉止間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覺,他身上二重果位的清光,略顯單薄。
另一人則是黑須黑發,目如神燈,麵容俊朗,左臂彎處習慣性地搭著一柄雪白的拂塵,顧盼之間很有幾分揮灑自如的氣度,四果位的道行讓他比旁邊那位顯然更加自信。
不過,當兩人走出東江水域,仰望麵前雄偉大氣的大荒城時,都不由有些微微失神,臉上浮現一絲驚歎之色。
仿佛不曾想到,親眼目睹下的大荒城,會是這般的氣勢磅礴。
那麵容俊朗的黑須道人,忍不住揮動手中拂塵,指著大荒城,有些羨慕地說道“此城雖不及琅天洲中土大城的繁華精美,但也自有一股雄渾蓬勃氣宇,至少能容納兩三百萬的虱族!這李青雲,竟有這麼大的造化,年紀輕輕,初登虛天,就坐享此等域廟!”
接著,他偏頭看向旁邊也是失神震撼的方臉道君,見其更加不堪,不由輕輕一笑,“瓣若師弟,在凡世時,你曾以斬我境的道行,麵見過這位李青雲,不知現在作何感想?”
這一笑,就有些調侃打趣,甚至小小諷刺的意味了。
那須發微白的方臉道人,聞言臉皮微不可覺地跳了跳,隨即沉聲回道“此子在凡世之時,便是道運之子,無雙大材,以他的底蘊飛升大千,取得這般成就,雖令我震撼莫名,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那黑須俊朗道人聽了,不由微微一怔,隨即歎笑道“好一個情理之中!瓣若師弟飛升時日尚淺,卻是不知一域之主的位置,競爭有多慘烈,這李青雲人如其名,步步青雲,又豈是情理之中所能形容的!”
“罷了,你且跟我入城就是,稍後少說多看……”
說完,黑須道人一擺拂塵,邁動腳步,下一刻便是消失於城門之後。
瓣若道君麵色微沉,輕輕甩了甩袖子,化光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