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_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_思兔閱讀 

第二十五章(2 / 2)

家家戶戶婦人說話輕聲細語的,巷子口玩耍的孩子也拾掇得十分乾淨。

換言之,這一條巷子的讀書氛圍十分好,鄰裡關係也不用太複雜。一般情況下,隻要不鬨什麼非撕不可的矛盾,讀書人家講究名聲,大體是不會鬨得太難看。

“租金多少銀兩?”蘇毓問。

徐宴“……”地方好,租金自然就貴。

“……我往後得了空閒就會多抄些書,貼補家用的。租金的事情,你如今不必太焦心。”徐宴如今也算是被蘇毓給練出來,這些寬慰人的話都會主動說了。

蘇毓無所謂,她其實就是隨口一問。但徐宴這麼說,她也就這麼點頭“行。”

她這般,徐宴難得有些感動。以往毓丫什麼都不說就悶頭做的時候,徐宴還沒這麼強烈的自覺和感動。被蘇毓折騰個幾回,他對她的這難得的體貼居然還有些受寵若驚。

房子賃下來,他們當夜就搬進來了。

徐家的院子在巷子的南邊裡頭,左鄰右舍家裡都有考生。左邊一家姓張,家裡有個秀才在金陵的南山書院求學。來金陵好幾年了,三十上下,下過幾次場,沒中,又回來書院讀書。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已經出嫁,次女年芳十四,待字閨中。幼子倒是還小,五六歲的年紀,每日在巷子口跟同巷子人家的孩子玩兒。這會兒不曉得犯了什麼事兒,正被母親揪著耳朵打屁股。

右邊住的一家姓李,也是個舉家遷往金陵求學的讀書人家。這家相公年紀不算太大,但也二十七八了。下過一次場,也沒中。似乎是明年有信心,如今全家戒備,全力以赴地供他讀書。

正對門的這一家還是個讀書人家,姓嚴。但年紀不大,隻比徐宴大個四五歲,二十二三的樣子。跟徐家一樣,是一家三口去年下半年剛搬來金陵的。這家的婦人年紀比較小,才十六七歲,但懷裡也有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了。

這家人很有意思,與旁邊幾家嚴陣以待不同,這家相公很悠閒。每日抱著那孩子滿院子轉悠,至少轉悠半個時辰。那閒散散步的姿勢,老實說,跟整個巷子的人家都有些格格不入。徐家一家人搬進梨花巷子的當日,他就抱著孩子在院子裡。一雙天生的笑眼,看人都仿佛帶著盈盈的笑意。見著徐宴一家子,他先是被徐宴卓然於眾的皮相給驚了一下,轉而遙遙地衝徐宴點頭。

徐宴回了一禮,收拾完了以後,蘇毓便帶著伴手禮給去一一拜訪了左鄰右舍。

原先蘇毓不清楚情況,隻以為梨花巷子這裡隻是讀書氛圍比一般的巷子濃厚些,這左鄰右舍走一圈以後才曉得。梨花巷子不是什麼普通的巷子,這是金陵城有名的讀書人聚集地。通俗易懂的說,這就是整個金陵城除了金陵本地人和達官貴人以外外地讀書人居住的巷子。這裡頭出過進士,還不止一位。

這年代還沒有學區房的說法,但孟母三遷的故事誰都聽說過。隻要想在讀書這一條道上走出點名堂,外麵的人擠破頭也想賃這裡的屋子。這般一來,租金如何不漲?

甚至有些孤注一擲的人家,為了在這巷子裡住下去,家裡的婦人起早貪黑地給富貴人家漿洗衣裳賺那點辛苦錢貼補家用。一家人勒緊褲腰帶地賴在這裡,就盼著能蹭這巷子的福氣,不說進士了,便隻是考取個舉人的名頭也是好的。

蘇毓聽了這一圈,仿佛又回到了現代,那種拚死拚活也要買學區房的既視感。

還有婦人看在蘇毓送的伴手禮還不錯的份上,抓著蘇毓的胳膊就一臉真誠地告誡她“你可得看好了你家那位,這相貌也太不一般人了!你雖長得也不錯,但到底比不得十六七歲的姑娘家鮮嫩了。往後可得用點心伺候好家裡的相公。否則就是男人一旦生了外心,有你這張臉,哪怕內裡是個草包,也一準能哄到富貴人家的姑娘。”

“……”徐宴皮相招桃花這事蘇毓早就麻木了,說徐宴內裡是草包的話,蘇毓還是頭一回聽。

“徐家娘子這些年過得苦吧?瞧著比你家相公顯老不少呢……”有一個拍拍蘇毓的胳膊,一臉深有同感的憐惜,“是啊,家裡男人光讀書不管事兒。家裡家外都指著你,一家老小吃喝拉撒指著你,貼補家用也指著你。女人家這麼乾耗著,可不就將人給熬老了?”

蘇毓“……”她本來就比徐宴大。

拜訪過這些個鄰裡,蘇毓扭頭回家就將院子門關上了。

徐宴在家裡安頓好以後,就拿著不知誰給他的推薦信去了豫南書院。讀書上的事情,徐宴從來都不必外人來操持,他一人便能處置妥當。

當日去過豫南書院不到半日就回來了,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似乎是被書院收錄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是說豫南書院即便是有推薦信也要入院考試?”這事兒還是蘇毓聽巷子裡的婦人說的,豫南書院收學子要求極為嚴格。達官貴人的子嗣進書院都得入院考試,寒門學子就更需要考驗。

“嗯,”徐宴點點頭,“四月份開學,我在甲等班。”

甲等?蘇毓對豫南書院的班級分配不是很清楚,但看徐宴隨意的態度,也沒將甲等當回事兒。她確定徐宴已經被錄入,接下來便開始滿金陵城地轉悠。

徐宴給她買的那套胭脂水粉蘇毓帶來了,這回在金陵,蘇毓對自己的要求更嚴苛。隻要走出巷子,或者出門,必定便會仔細上妝。換好了衣裳便走街串巷地逛。蘇毓的化妝手藝稱不上精巧,但是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生存過的現代都市女性,都掌握著一手不尷尬的化妝手藝。

蘇毓的手藝在這個巷子的婦人,已經算是十分的精巧了。

原先蘇毓初來乍到,見她家中也是供著一個公子哥兒一樣的讀書人,婦人們當她是同道中人,或者以為是同道中人中過得最慘的一個。但這十來天一過,經常瞧見蘇毓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門,過了午膳才慢悠悠地回來。回來必定是不空手的,回回就拿點小點心小果子打發家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時常看到徐宴這仙人一樣的哥兒帶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在灶房做飯的婦人們如今看蘇毓的眼神,那就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羨慕嫉妒恨外加看不順眼了。

更令人心裡不順的是,這家的相公脾氣好得簡直沒話說。不像自家的秀才公,稍稍一句不順心就要衝家裡發火。家裡家外為了叫秀才公讀書順心,那是說話都不敢揚聲。這家倒好,相公照看孩子,對家裡婦人不著家也不鬨騰。

被兩塊小零嘴兒一哄,父子倆還都挺高興。

有些家裡格外不順的,家裡那位脾氣格外大的,看著蘇毓那是眼睛都嫉妒紅了。這徐家娘子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嫁了這麼個好脾氣的相公!

蘇毓不知道外人怎麼想她,反正她這半個月,差不多將金陵城的大街小巷都轉變了。不得不說,曆史上被稱作是金陵的城池都格外的繁華,這個朝代的金陵也一樣。

布料,蠶絲,瓷器,甚至胭脂水粉都十分的發達。關於吃食,蘇毓也仔仔細細看了,酒樓多,但是吃食的種類並不豐富。金陵這邊的人口味偏甜,有些清淡。這邊的廚子做菜自然也是偏當地人口味。但金陵其實算是一個非常大的貿易城市,往來的商旅很多,魚龍混雜。天南海北的人都在這裡。按理說,這裡的人對食物的口味應該接受度是蠻高的。

“我找了錦湘樓的掌櫃談了,”蘇毓這幾天嘗過很多的酒樓菜色,雖然味道都不錯,但是大廚的手藝真的太接近了,“預備找一天去親手做一道。掌櫃的會根據菜品的口味決定,收不收我手裡的方子。”

徐宴聞言點點頭,蘇毓想賣吃食方子這事兒原本他是該跟著一起去的。但是他想去,蘇毓到不願他跟著,隻能讓她一個人滿城跑。

“簽約我跟你一道去,”彆的徐宴可以讓她一個人,但涉及文書的事情,他還是得親自跟著放心些。怕蘇毓拒絕,他淡淡地補了一句“我不摻和你的事,你放心。”

蘇毓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這個朝代的律法,蘇毓確實不及徐宴懂。另外,徐宴是個男人,這種事,男人在場會少吃很多虧。夫妻倆商量好確定了日子便一道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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